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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公主笑了笑,话锋一改,道:“儿臣底下的人不懂事,到头来那邵子珏全算到儿臣头上了,父皇可得为儿臣做主,这可不关儿臣的事。”
“也罢。”建德帝明知事实定然不是如此,但他万不会因为几个百姓降罪自己心爱的女儿,他气恼的是这件事摆到了明面上,邵瑜一个臣子以下犯上追究公主的过错。
建德帝没有儿子,只有五个女儿,他如今身子一日差过一日,自然希望未来的皇帝能够善待自己的女儿们,而邵瑜与淮王府的那些交集,他也略知一二。
大理寺卿曾受过淮王府的恩惠,算是淮王派系之人,建德帝也等着看大理寺卿如何处置此事,如今淮王府如日中天,建德帝虽然已经秘密立淮王世子为储君,也希望通过此事来看清楚淮王府对几位公主的态度。
若是大理寺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淮王府自然无忧,但恐怕要与邵瑜离心,而若是公正无私的追究,建德帝就要好好敲打他们一番了。
可还不等大理寺查清楚事实,隔日便有人敲了登闻鼓,那人硬生生受了三十庭杖,也要状告永安公主草菅人命。
自本朝开国以来,这是登闻鼓第三次响起,为了防止登闻鼓被刁民乱敲,敲登闻鼓的条件极为苛刻,三十庭杖不含丝毫水分,能去掉人半条命。
登闻鼓被敲响是件大事,一旦被敲响,就必须由皇帝亲自受理,建德帝听着那人的诉状,脸色越来越黑,神色不善的看了一眼邵瑜,从未如这般觉得邵瑜不识抬举。
皇帝黑着脸命三司会审,查清此事。
梁王世子在贵州的两年时间里,永安公主依旧日日醉生梦死,她得知有人敲登闻鼓的消息,倒是丝毫不惧,毕竟上头坐着的依旧是她的父亲,原本她还在淮王、梁王两府之间犹豫不决,此事一出,她毫不犹豫的倒向了梁王府。
而邵瑜却始终担忧着夺位者变成梁王世子,两年时间邵瑜没有丝毫懈怠,足够他在京中织起一张细密的网。
梁王世子一去贵州,最终铩羽而归,而突然冒出来的效率更高的纺织机,在朝廷的强势帮扶下,直接使得梁王府的布匹计划破产,疯狂扩张导致血本无归。
梁王世子灰溜溜回京之后,本就事事不顺,昔日的盟友全都变了脸,梁王府在京中势力大减,如今永安公主找了上来,梁王世子自然不能推拒,他还指望着借此机会彻底将永安公主绑上战船。
三司会审不过三天,那敲击登闻鼓之人便意外身亡,此案也在皇帝的强势干预下不了了之。
“没有下一次了。”建德帝望着眼前这个心爱女人给他生下的长女,神色沉郁,如山雨欲来。
永安公主微微仰头,望着已经略显苍老的父亲,道:“不过是几个挡了路的贱民,碰着我出门,还敢拿棺材寻我的晦气。”
永安公主出行,恰巧遇到出殡,对方避让不及,意外撞上了永安公主的车架,她当场大发雷霆,直接命人将那些抬棺人全都杖毙。
这案子当时告到京兆尹,京兆尹不敢接,告到三司,三司直接将人哄了出去,随着邵瑜的奏折,也不知这人得了谁的提点,敲了登闻鼓,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够了。”建德帝瞪了她一眼,道:“就因着这几个百姓,如今你声名狼藉,朕差点也护不住你,千般万般,你就不能忍一忍,事后有的是办法处理那些人,非要弄得这般难看。”
若是邵瑜在此,听了这话只怕能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