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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缨!”
众人一愣,吓得目瞪口呆,连忙颔首行礼。
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想也知是谢婉儿,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刚起身的样子,还未梳妆打扮,只是批了外袍出来。
这一起身不见小蝶原想着还被她关进柴房以示小惩戒,但没想到有人来通报小蝶被林长缨带至祠堂门前惩戒,心下不满,自然是火急火燎地过来。
林长缨不动声色,礼数周全地行了一礼道:“叔母,早安。”
许是刚起身,谢婉儿的脸苍白无血色,眼角的皱纹似是折扇叠起,快要瞪出的眼珠子快要将人吓死,她缓了口气,对上林长缨凛冽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强压着怒火,咬牙说道:
“长缨,小蝶是我的侍女,怎么说也应该由我来管教,哪能让你这大清早的劳心劳力,更何况我昨日已将她关进柴房,好让她寻思改过。”
说话滴水不露,护短也是昭然若揭。
小蝶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颤声唤了谢婉儿一声。
林长缨眸光微闪,沉声道:“叔母,今日侄女去柴房找她时,看到了吃剩下的名誉上京城的东家巷羊额烧鸡,还有西家巷日月酒坊的梨花白,这小日子过得可不像是在寻思改过的样子,恐怕辜负了叔母的一番望君改过的好意。”
“你!”谢婉儿扯了扯嘴角,随即瞪向小蝶,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之意。
小蝶顿时吓得收回眼神,强行撑着两桶水,已是欲哭无泪。
林长缨看着时辰也快到了,只想速战速决,从恩嬷嬷那接过一副卷轴,卷轴滑落,澄心金丝制成,徽州墨而书,历经多年仍保留着当年落成之样,中正锋利的字迹越于其上,多是治家严谨的家规祖训。
“这是......”谢婉儿也没想到竟拿出了荒废已久的平南家训来压她,这卷轴先前一直挂在祠堂里,可是久而久之,无人在意也就落了灰。
“相比叔母一定认得此为何物,小蝶是您的侍女不错,可她首先是我林府的人,自然要守林府的规矩。”
林长缨说着,见她无力反驳,随即面向众人说道:“依平南家训所言,凡是以下犯上者,负重扎马步于祠堂前半日,贪图小利忘己罪责者,罚抄家训一千遍,罚俸半年,从今往后,凡是我林府中人,皆要守此规,不越矩。”
林长缨掷地有声地声音在祠堂前幽幽回荡着,恍惚间,似是身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战场,看到众将士举剑鼓舞士气的豪壮,任下人们战战兢兢,也绝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已卧病在床两年,传闻命不久矣的大小姐。
远处甬道,有几个小厮贴耳念叨道:
“没想到啊!大小姐竟然对此事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