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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耳鬓厮磨过的人,当下被她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割裂得清晰。秦则谦回忆起她曾经的模样,那时她嚣张跋扈,锱铢必较。他是乱花丛中过的人,她就是替他清扫花瓣的人,势必要将他拍打的干净,还要重复口头教育。
那时的她,可真是烦人精。
人是会变的,回忆有时候会给人留下“我们还是很熟”的错觉。他总觉着小姑娘的倔强是强撑,对他的冷漠是不甘。
变是变了的,无非是时光流逝后的正常现象。
他将手放了下来,朝她的方向迈了一步。
沈珺紧跟着退了一步。
秦则谦顿了一下,蹙眉道:“沈珺,我总觉得你该比从前聪明了,知道我的意思。但上次在浮沱海边,你让我感觉你还没长大。”
沈珺想起他重逢后迫不及待就要重回旧地重温旧情,又想起自己被气急败坏的他丢在寒风萧瑟里吹得头痛欲裂。
还有他曾经选择的未婚妻,和前不久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一号。
她正准备开口,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捞出手机拒绝来电时,秦则谦看到了她给对方的备注。
——宝贝
他的目光有种深海万里的幽深恐怖,看她的时候,竟分毫旧情不顾,似是要将她刀割。
她直视他,在寒风中缓缓道:“谁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重蹈覆辙着实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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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下了楼,把兜里的喷雾揣进挎包里。掏出手机,给“宝贝”回了电话。
沈默在那头问她:“妈妈,你怎么挂我电话啊?”
腊月中旬,天太寒了,沈珺沿着会场大门那条路往外走了几步,蹲下来一手拿着手机捂在耳边,另一只手敷在手上取暖。
她回答道:“妈妈没挂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