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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一样动人的笑声顷刻被两声咳嗽打断,云禾慌着落了地,躲到方文濡身后去,一抬眉,才发现长帷帽在马车里忘了取下来。
前路正走来两位年轻公子,其中一人走上前来拜礼,眼睛有意无意地往方文濡身后瞟,“方兄,听说你回来了,我两个正要往梅家来拜会你,不想门口碰到。”
方文濡亦分别作了两个揖,“严兄、鲁兄,多谢挂心,我也才回来没几日。”说着,恍然忆起什么,将云禾由背后掣出来,“来见过两位大人,这位是严欢严大人,这位是鲁淙鲁大人。”
云禾厌烦那姓严的窥觑的眼神,却还是庄重地福身,将手中的纨扇挡住口鼻,“妾身见过严大人鲁大人。”
“噢,二位没见过,这是房下,刚到京城,领她出去逛逛,才刚回来。”方文濡笑笑,见两人盯着他鼓鼓囊囊的怀兜,忙伸手进去掏了几盒胭脂出来,发着讪扬一扬,“也没个丫鬟拿着,只好自己揣。”
说话掉下去一个,在地上打了两个转儿,滚到严欢的脚下,云禾弯腰去拾,一阵香风便扑到他的心头,险些迷了神魂。
这厢拾起胭脂嗔方文濡一眼,“给我摔坏了!”
莺声娇软,严欢的顷刻神魂颠倒。方文濡将衣摆牵出来,将七八盒胭脂都兜在里头,引他二人往府里进。
迎头撞见个小厮,且吩咐,“劳烦去告诉梅兄,严鲁二位大人来了,再叫个丫鬟来,领房下后头去。”
片刻哪里就捉了个小丫头来,将胭脂挪将过去。云禾不管不顾地折扇附耳过去叮嘱,“八成又要摆席,你可少吃酒哦,我进去了,使骊珠出来哨探你。”
只等人走得瞧不见了,那严欢的才拉回眼来,挨着方文濡走,“方兄,这位就是你从前常说起的那位红颜知己?”
原来这严鲁二人皆与方文濡同科,往前科考就常听他说起家乡有位红粉,考完要回去迎娶。二人只当是什么小家子的女儿,因前几日听梅府上来往的人说,原是为风尘妙妓,眼前一见,竟是位月里嫦娥。
方文濡笑睐他一眼,言语淡淡地提醒,“从前是红颜知己,眼下是房内。”
只把严欢的心挠得痒痒的,脑中已经暗暗将云禾衣裳剥了个精光,暂且不提。
单说走到厅上,梅苏里听见二人来,前吩咐人预备了酒席,后寒暄两句后,便摆开了桌,另在外头请了几位妙妓坐陪。
一席啖肉食膻,又有琴音催诗,又是妙容催酒,闹了小半个时辰,那严欢吃得有些醉醺醺,心念云禾,又瞧不起方文濡一个穷官儿,便不识起礼数来。
这厢推开小伎递来的酒,摇着个扇只管把方文濡看住,“方兄,听闻你那位小妾是苏州花魁,极善舞伎,小弟僭越,斗胆讨个赏,请她到厅上来跳一段如何?”
险些将梅苏林一口酒惊出来,忙将方文濡暗窥。只见他神色自若,慢搁下樽,“小妾扭了脚,有些搦动不得,严兄身侧就坐了位美娇娘,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人伤心?”
“方兄误会了,我不过是想领略一下舞伎,怎敢有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