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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扎根在破败的世界里,无声地,野蛮地生长,妄图突破的痛苦感觉,一阵一阵刺激着她的神经。
脑中清明得很,她干脆掐灭烟头,回屋开灯,坐到书桌前。
成年以前,摆脱这种痛苦的办法是埋头苦读,让未知的前途成为情绪的出口。现在变成工作。
用高度紧张代替高度压抑。
找出下周森和那场会议提前发来的资料,她认真做起功课。
森和姓郁,郁驰越的郁。
指尖碰到打印资料的时候,月初霖有一瞬间犹豫,考虑是否要将活转到别人手里。
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这几年沉迷声色,前后有过不少男人,合得来的一年半载,合不来,只几天也有。
不论时间长短,都平心静气说清楚,即便一时兴起,移情别恋看上了其他人,也会先处理好关系,和平分手。
她自认没对不起过谁,除了郁驰越。
当时走得匆忙,没有顾忌太多,回国后,才听那边偶尔有联系的朋友提起,原来郁驰越下船后找过她。
她这才意识到,那个随性的夜晚,他好像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只是抱着随便玩玩的态度。
可那时,她忙着开始新生活,完全没有想起托人给他带句话说清楚。
后来偶尔想起,也会有一闪而逝的愧疚,毕竟,有始无终,不是她的风格。
不过,转念一想,他如果真想找她,何至于找不到?
只一个晚上而已,他那样的身份,这几年下来,女人堆里走一遭,恐怕早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退一万步说,以森和的规模,太子爷出现在某一场跨国会议的几率太小了。
何必庸人自扰?
这样的大单子,一向是公司里的香饽饽。一旦接手,意味着这个公司后续的业务,都会优先考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