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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欲晓闻言当即打开微丨信,转个二百的红包给柴彤,且特别备注“嗟,电费”。显出一个财务自由的人宁折不弯的腰杆子。
柴彤眼都不眨地收了红包,她刷刷两下拉开窗帘,说:“你起来收拾一下去趟你舅舅家跟簌簌聊聊,簌簌闹着要搬出去单过,你舅舅快愁死了。”
翟欲晓都不用问柴簌簌为什么要搬出去单过,也无非是柴续强逼着她出门相亲,或是按头要求她跟相亲对象出去逛街吃饭培养感情。她卷着被子滚到床里侧,以躲避刺目的太阳光,两条腿倒竖起来慢动作开合——减肥瘦腿这种事情想起来就做呗。
“倒不如你去跟我舅聊聊。”翟欲晓说,“我舅整天沾沾自喜他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都多,嘁,街上跟他一样年纪的要饭的也比我们吃过的米多。也不过是坐井观天之徒唯有的年龄优势而已。世界是一刻不停变化发展的,各人有各人的境遇和活法。”
柴彤不耐烦地“啧”。
翟欲晓不甘示弱地也“啧”。
柴彤两手抱在胸前,笑里藏刀:“翟欲晓我发现你挖苦你舅的时候是一套一套的。你对得起他小学时给你买的小裙子、高中时给你的零花钱和考上大学时给你的五千块奖金吗?”
有一说一,在不涉及切身利益的前提下,柴续基本上也算是个合格的舅舅。
翟欲晓两条野生眉毛向下折:“能不能简单地就事论事?”
柴彤看一眼窗外的大好日光,懒得跟她叨逼叨了,她说:“行了,赶紧起床收拾吧,你姥儿中午炖的牛肉,你去得早还能吃口热乎的。你舅是簌簌的亲爹,他即便有时候方式不太恰当,出发点总是好的。我们当长辈的能看到你们一个个成家,任务就算完成了。”
翟欲晓不假思索低声嘴了句:“你们的任务是完成了,我们悲惨的一生开始了。”
“你说什么?”柴彤狐疑回头。
翟欲晓回以真情实感的迷茫表情,柴彤便怀疑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翟欲晓最后还是在柴彤赶驴似的驱逐声里出门去了姥姥家。午饭后,柴簌簌说有急事要出门,柴续认定她是在逃避问题拍桌不许。最后的结果是,柴簌簌不得不带着拖油瓶翟欲晓和正读高中的柴麟麟出门。既然两个拖油瓶都已经带出来了,柴簌簌也就不背藏了,跟他们说待会儿见了人不要惊讶。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柴簌簌的“前男友”张罗——一个袖有清风家无恒产的基层小干事。
张罗跟柴簌簌一样是S交大毕业的,毕业以后柴簌簌继续读研,张罗去藏区支教三年,回来做的是基层扶贫相关工作。
在翟欲晓和柴麟麟的概念里,两人早在大学刚毕业就在柴续的棒打鸳鸯下分手了,且如无意外应该各自湮灭在人群里老死不相往来。因为那句硬邦邦的“软饭硬吃”着实让他们的分手显得不大体面。
“什么情况啊?你们什么时候重新联系上的?”翟欲晓问。
“我们就没断过联系。”张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