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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大人自己来的吗?”徐芷问, 忽略她紧攥着筷子的手,看起来和平常来客差不多。
“回夫人, 汤大人一个人来的。”
“请汤大人去正厅。”沈六郎吩咐, 突然想起昨天下属禀报的事情,又拦住了,“不, 去书房!”
……
“沈将军, 前来打扰, 多有冒昧, 只是内子昨日突然不适,着急想知道结果,下官也有些心急。”书房里, 汤文山见沈六郎进来了,放下杯子说。
“汤大人。”沈六郎喊了声,“汤大人以后喊我六郎吧。”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称呼是要改过来了,被岳父叫将军,说实话他现在感觉要坏事。
“六郎?”汤文山没跟上他的脑回路,思索了片刻后突然把杯子放下, 问道:“是不是玉儿她知道了?”
“是的。”徐芷从屏风后走出来,“我知道了,汤大人是不是很失望没瞒下去?”明知道对方不是这个意思,徐芷偏要添一句。
“玉儿,我……”汤文山不知道怎么回,想解释也无从下手,朝堂上怼天怼地的汤大人第一次这么无措。
沈六郎看得出媳妇只是憋了一口气,想劝又觉得委屈了媳妇,一时间也有些无奈。
“玉儿!”突然有人从外推门进来,徐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住了。
“玉儿,娘的玉儿……”汤夫人穿着一身丫鬟的衣服,泪水流了满脸,双手颤抖着摸着徐芷的脸,“是娘不对,娘不该把你交给别人。见了面还没把你认出来,都是娘的错。”
徐芷眼中的泪再也憋不住了,朝两人跪下:“娘,爹,女儿不孝!”
汤文山夫妻哪舍得让女儿下跪,汤夫人把人扶到椅子上,一家人开始回忆当初的遭遇。
事情沈六郎都跟徐芷说过,但是听两人亲口说一遍,徐芷更释怀了,对方为了安全把自己交给义母,义母对自己又那么好,只怪造化弄人。
汤文山夫妻再听徐芷的经历还是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多亏被人救了,不然两人死也不能瞑目。
一家三口都不是感情拖拉的人,再加上血缘的牵绊,半晌午已经平复了心情,只是要不要认祖归宗,汤文山两人还是随徐芷自己。
“姑妈一生无子无女,把所有的东西都就给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姓徐,何况……”徐芷看了眼汤文山,“女儿听六郎说父亲本不姓汤,可见姓这东西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改来改去也没什么意思。”徐芷不想改,倒不是不想和汤家扯关系,是深知古代各种礼仪,实在是怕了。
“不改就不改。”汤文山道,“姓什么都一样,为父祭祖的时候告诉老祖宗一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