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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辜负他苦心二十年的白倩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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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选择把那粒纽扣交给了程忱。
她已经老了,和我一样,满头白发盘在脑后,穿一件旧式的浅灰色夹袄,完全看不出来是继承了宋致宁数亿遗产的富家太太,仿佛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个守着锅贴店从容老去的小姑娘,一见我来,便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们一起坐在锅贴店门口的长椅上晒太阳,她手里摩挲着那粒纽扣,听我说着当初,偶尔笑笑,偶尔远望。
末了,才喃喃着,也同我说了一些此前从未提起过的话:“很多年前,就是在这家店里,因为一些事,很多记者找到这来,要问我我到底是不是‘桑桑’,问我和宋致宁是不是要结婚,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准备好对外公布婚讯,可我是第一次面对那么多摄像头,很紧张,所以,倒也还没来得及说话,瑶姐就突然来了。
她挡在我面前,帮我赶走了那些记者。后来,她因为那时候身体太虚弱,直接晕倒在我怀里。我把她送去医院才知道,那时候她的厌食症已经很严重了。”
夕阳洒落的屋檐下,程忱的脸笼罩在光暗不定的碎影中,莫名带了三分温柔静谧。
“已经很多年了,但其实我一直还记得,那时候瑶姐躺在我怀里,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对我说的是对不起。我从前不太懂,后来懂了,是致宁告诉了我答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那时候,早已经预料到自己死期的白倩瑶,就决定要用这样秘不可宣却悲壮的方式来做最后告别,把一滴眼泪留在曾经那个少年心里。
所以,才会跟她说对不起。
宋致宁都懂,所以他回以白倩瑶的答案,都是沉默。
是没有参加葬礼,也没有出席任何的相关殡葬悼念仪式,没有打开保险箱,哪怕是之后去白家拜年,也是每一次都经过程忱的同意。
就像当初他对我说的,关上了那扇门,他才有资格握住程忱的手,说到做到,他恪守了三十五年,从未食言。
就像当年没有辜负过白倩瑶的信任那样,他也从没有辜负过程忱的陪伴和爱。
那程忱呢?
我想,程忱其实也都懂。
不然,她也不会告诉我说:“因为她是白倩瑶,是我姐姐最好的朋友,而我一辈子欠我姐姐的很多,所以,其实不管她做什么,她想要什么,我都会让给她,因为这样我姐姐会开心,这是我应该做的——但是唯独宋致宁,不可以。我不能擅作主张地用自己的想法,去决定别人的感情。”
“因为致宁他,从来都不是因为我的存在而不去喜欢瑶姐,而是在做了所有的决定之后,才选择了我。我了解他,所以我不能,也不愿意在那个时候松开致宁的手,他已经在悬崖边上站了很多年,我不会让他再一个人,这是我早已经答应过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