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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归尘垂眸笑了笑,“你可知道单是袜子就值十来所那样的宅子。”
“可去了城里就离白河远了,嗯……我喜欢看你钓鱼的样子。等再过几天开了春,我陪你去钓鱼可好?”
“好。”
蒲风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李归尘剥得这剩下了亵裤和一件薄薄的中衣。他肩头上的血已经将布料和伤口黏在一起了,蒲风便扶着他躺了下去,在他肩头盖了一块温热的白布,希望能将干血化开。
李归尘雪白的中衣上,半面都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黯红血痕,她看着他微微苍白的仰月唇,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李归尘一直目光晶亮地盯着她看,蒲风拿袖子擦了擦差点就要流出来的鼻水,故意笑了笑摆出了一副轻松的样子道:“我看看啊,你要是疼就告诉我。”
“好。”
她看着肩头的血色已经晕染开了,终于深吸了口气解开了李归尘最后的衣带,又将衣襟撩开了,贴着伤口一点一点将衣料和血淋淋的新肉剥离开。
那剑伤极深,伤口周围的肉向外翻卷着,血痂已经结了一层,不过让她一揭又开始往外丝丝缕缕渗着血。
可她将李归尘上身的那件中衣全脱了下去,便见到他雪白而肌理分明的胸腹上几乎满是各种或是平整或是蜿蜒崎岖的浅白色疤痕,她的手毫无意识地抚摸在了那些曾经的伤痛上,蒲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说的那句习惯了是个什么意思。
她的眼泪十分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李归尘吃力的抬起右手抹了抹她的泪,垂眸安慰道:“再哭的话 好好一双大眼睛就要肿成一条缝了。”
蒲风登时就止住了,用力地吸着鼻子,给他一点一点擦拭着胸口上的血污。
李归尘则一直看着她的面庞,他能感受得到蒲风的泪珠滴在自己心口上,冰凉的。
蒲风忽然又带着哭腔问他:“难道不疼吗?肯定疼死了……”
“不疼,都好了……”
他的声音慵懒而低沉,有意要她安心的味道。
好在这伤过了大半天,痂已经结的比较严实了,就不用再将两边的皮□□在一起了。蒲风一言不发地给他细致上了药,又扎扎实实地包了十好几层,这才算完。
而他看着蒲风额头上晶莹的汗珠,还有她樱桃般的唇色,看样子近来调理得不错,心中难免有些欣喜。
蒲风扶着他坐起了身来,她包扎完了伤口,这才意识到李归尘此时正是半-裸着坐在自己面前,忽然有些面上绯红。于是乎她想去躲躲,便赶紧下了床跑去拿枕头被子铺上,蒲风几乎是习惯了,连想都没有想便铺了两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