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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顾蒲风到底听没听清,便垂眸一转身又将房门掩死了,扶着绣春刀立在门外守着。
蒲风挑了挑眉,也知道是自己的这一身带了补子的公服实在是太打眼儿了,便从柜里翻出了一身灰鼠皮色的锦衣卫便服换上了。
也不知道这衣服是不是段明空的,虽是穿得破旧了一些,好在还算干净。蒲风穿戴好了的时候,只觉得这衣服未免有些太大了,袖子垂下时已能将她的手完完全全遮挡住了,裤腰也是足足提到了胸口那里。
她将那套白袍白帽的丧服又套在了便服外面,才算是看起来稍稍顺眼了些。
蒲风推门出去的时候,段明空单是略略侧目瞥了她一眼,也不说半句话,便上了马与蒲风一道直奔了大理寺衙门钦管的停尸房。那时候验尸的田仵作还没走。
她细细看了田仵作出的验尸单子,这上面说死者“年约三十四五,四肢有锐伤,无挣扎剥脱痕,躯干完好……疑为刀伤出血死。”
田仵作垂首立在蒲风身前,不安地捏着袖角,而蒲风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死者,便瞧见尸体身上的衣物穿得过于妥帖了些,不由得捏着验尸单子问田仵作道:“并非要害的地方受了刀伤,就一定是血竭而死吗?现场的血迹掺了染料,本就是不足为证的。”
田仵作诚惶诚恐答道:“小的不敢欺瞒大人,尸体苍白到了这个程度,且周身完好,的确应该是死于失血的。”
蒲风扫了仵作一眼,将目光落在了尸体上,轻声反问道:“周身完好?你可是猜出来的?”
段明空抱着臂远远地站在门口,难得起了一点兴致,便看着那仵作告罪道:“大人英明,这死者乃是位正七品的大人,就算是给小人几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私自污了这位大人的名誉,也只能是隔着衣服这么验了……”
蒲风也不顾那仵作,而是自顾地翻看这尸身,解了尸体身上的衣带,又问道:“污了名誉?这执法验尸之事在你看来竟是成了下作之流了?”
那仵作磕头如啄米,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也罢,回了大理寺自去领罚罢。”蒲风叹了口气,一层一层地解开了死者的衣带,望着对面隔岸观火之人道,“段大人就不能过来搭把手吗?”
而段明空微微蹙了眉头,支走了那仵作,依旧是抱着臂站在了尸体边上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打算。他无言望着尸面,过了良久终于淡淡道:“此人是通政司的陆经历。”
蒲风无奈段明空死也不帮忙,检看好了外周之后,只好将死者胸前的衣物草草扒到了一旁,挑眉道:“你可确定?通政司的经历岂非是接收检审外地奏疏和申诉上报的?”
段明空望着蒲风的粗鲁举止揉了揉眉头,轻叹道:“一点也不错。”
尸体只剩下薄薄一层中衣了,然而蒲风的手中并没有一刻的停留,“通政司经历?你又为何这般确信一定是他?”
段明空沉默了一瞬,如实道:“此人官品虽低,手中实权却大,且是太子的党羽。各地弹劾太子的奏疏自他手中先要筛掉一多半,否则南京未必会像现在这般太平。”
“弹劾太子的官员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