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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绝……
蒲风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她掰开了张全冉的手有些怒道:“少拿这档子鬼话晃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便李归尘他死了,我也不用你来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张全冉也是微微一顿,点了点下巴让身边的随从领着蒲风入后堂,而他跟在了她的身后。
经年的记忆带着撕扯的锐痛冒了出来,他怎么会死呢?
一个这么煎熬着活下来的人,他这么聪明,这么心有城府,他怎么会死呢?
后堂里无比昏暗,仅有一小盏油灯点在他的头前。是长明灯吗?
光洁石面上就这么简单地搁置了两块木头尸板,他平静地躺在上面,覆着一层苎麻白单。
那双皂靴是他的,素白的衣角也是他的……他一早便是穿的这身出了门,暖暖的晨辉还映着他……这必然不会是李归尘的,必然不是。
裴彦修正站在一旁抱着臂叹气,一见到蒲风惊得说不出话来。
即便是多年后,他也忘不掉她那时候的样子,逆光微笑着,眸子里却是空洞得就像是亡人。
“你怎么开了?”裴彦修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哀伤,很快他便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他在蒲风胳膊的心包经上利落扎了几针,希望能护住了她的心脉,哪怕些许也好。
而蒲风只是愣在那里,任着她面前领自己进来的小公公摇头晃脑道:“想看看就远远看看罢,此事事关重大,杨大人的尸首不许任何无关之人触碰,夫人也一……”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算了那段刺耳的鸟语,蒲风攥着他的领子格外平静道:“这里容得上你一个阉人说话?还不滚!”
张全冉一笑,“夫人好大的官威。”
“都出去。”
“别得寸进尺了。”张全冉引刀出鞘咬牙笑道。
蒲风立在了他面前,将每个字眼儿都咬得格外清楚:“我断案十数起,是不是景王下的毒,你我还不知吗?今日若是谁敢阻我,归尘的暗卫便会将密信传遍大江南北,你不要逼我。不然,鱼死网破。”
“各退半步如何。”张全冉一扬手,挡着蒲风的东厂番子果然退了下了,只是守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