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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京一愣,忙问他“那我今日桌上折好的信纸呢?”
“主子您拆了夫人的信,又换了个信封,奴才端茶回来时,瞧见那纸折的整齐要塞进去,是以······主子您让我封信的时候,我便一同塞了进去,如今怕是在司徒姑娘手上。”耀松不敢欺瞒他,遂如实说了,难不成那都是主子废弃的。
唐玉京翻了书案,眉头紧紧皱起,面上有一丝红晕,有些不自在的问他“我桌上除却夫人写的,还有两件折好的信纸,你塞了哪个进去?还是两件都塞进去了?”
耀松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有些慌乱道“奴才端茶回来时,只见了主子手上拿了那件,未见其它的,便只塞了那件进去。若有其它的,想是奴才未见着,那奴才便再找找。奴才也实在不知那是主子废弃的,请主子责罚。”
“你起来吧,信也用不着你找了,许是我随手赛哪去了。那件你放进去的也是个空白的,没什么大碍,今日便不罚你了。” 唐玉京自然是不能让他去找,信里的内容自然也不能让他看见,遂又让他去给萧氏传个话儿,说是纳彩的日子定下来了。
耀松应下,有些诚惶诚恐的转身退出门外,又轻手轻脚关好门。他这个猪脑子,竟是问都未问就将那信塞了进去。
主子也是有够奇怪的,明明让他给宋嬷嬷下了巴豆截住信,也拆开了,偏磨磨唧唧什么动作也没有,他也是误以为主子要夹了信给司徒姑娘才自以为是将信塞进去的。
况且,夫人明明是说了,纳彩的日子让主子挑几个良辰吉日,回头让司徒姑娘挑一个,主子却直接让人家姑娘做了主。
若说主子是因为对司徒姑娘情深,那人家可跟在他身后一年了,他连个反应也不给人家姑娘。
主子间的事儿,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多想。总归,他主子是一日比一日奇怪。有时大半夜不睡觉要水洗澡,连衣物都泡在了澡盆里。
耀松脑袋想得有些疼,遂摇头不再寻思,只有些好奇着,那另一件信能去哪。
唐玉京绕着屋子转了整整三圈,终是在书架的一本书内找到了。
他这才想起来,本是他写后,又实在拿不出手去给映来看,想放在桌上等耀松扫洒时带去焚烧,又怕耀松见了里头写的内容,这才收了起来,想等亲自烧了去。
后头再写的时候却不知如何下笔了,墨汁都沾了,却迟迟未落笔,遂第二张上头有个墨迹。
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许是近来没睡好,这记性是愈发差了。往常十天半个月也没个梦,近来梦里却日日都是映来,像个妖精似的缠着他。
那仍在桌上被翻折过来的纸张,正是唐玉京犹豫再三未敢送进去的。他思索再三,还是将它塞回了书架里,他又舍不得烧了。
那头正院里,耀松经了通报,便见着里头的萧氏,萧氏正歪在大炕上,捧了手炉,腿上搭着条褥,拨弄着小几上的算盘,不时看一眼一旁的单子。
萧氏一身家常的牡丹纹云锦长裙,头上挽了个简单的堕马髻,只坠了只东珠挂钗,嘴里念念有词“红珊瑚再加两株,东珠再加一对······”
未分个眼神给地上跪着的耀松,还是依旧拨弄着算盘上头的珠子,只道“起来吧,听说是你去送的信儿,如何了?日子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