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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台拆开一看,王国栋皱起了眉,这下可不太好办了,有个零件竟然损坏了。
他以前修的几台都是小毛病,多是社员们操作不当或不会保养造成的小问题,现在这个损坏的零件却是在关键部位,连凑合用的可能都没有。
王国栋把情况汇报给了乔福山,要不说乔福山以前当过兵打过仗呢,做事就是雷厉风行,大手一挥:“买,让会计跟你一起去厂家,你把经常会损坏的零件列一个单子,咱都备上一些。”
乔福山不和一般老农民一样一辈子没有接触过机器,他以前在部队里是见识过的。
他知道但凡是机器,只要使用,就必定会产生磨损伤害,一些零件肯定是要常备的,总不能每次坏一个零件,就去买这么一个吧?
要知道拖拉机的生产厂家在离他们三百多公里外的阳市,去阳市要从县里做火车,火车又慢,来回最少得两天。
麻烦不说,路费和时间又要浪费多少?还不如一次多买点常备着呢,就算是自己公社用不完,其它公社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卖给他们嘛!
乔福山当即就写了介绍信盖了章,派了个人去县里给厂家打电话,要厂家给留招待所,让王国栋他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商定了明天去厂家采购的事情,约好了在县城火车站碰头的时间,乔福山把协议好的二百块钱拿给他,王国栋就告辞回去了。
到家时太阳正毒,院子里的树荫下堆了一堆麻线,他娘跟他妹领的生产队搓麻绳的活计,十米一个工分,马上要秋收了,队里开始做准备,麻绳是不可或缺的生产资料,这几天他娘和妹妹都没日没夜地搓。
王国栋在院子里直接拿冷水冲了冲汗,吃过他娘给他留的饭,就躺在树荫下的草席上跟王国梁一起睡着了。
睡着就梦到郭绒花临死的那天,她哭着跟他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贤敏。我自己心里不痛快,也连累了你,自打和我结婚你也没过上舒心日子。以后我走了,你再找个好人过日子,把贤敏好好养大。”
他上辈子怨怼郭绒花心里装着褚天逸,对自己冷冷冷淡,所以对着郭绒花的哭求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对女儿王贤敏也是横眉冷对,午夜几度梦回,早已悔不当初。
现在郭绒花又在他面前哭诉,直让他心如刀割。
他想安慰郭绒花,又着急要答应她的请求,结果无论如何张不开口,他又惊又急竟一下醒了,睁开眼睛呆了片刻,耳边还有郭绒花的阵阵哭声传来,他迷迷糊糊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
坐起身来一看,竟然真的是郭绒花在哭。
郭绒花靠在王国芝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国栋急了:“绒花,你怎么了?”
郭绒花抬头看了他一眼,喊了声国栋哥,慢慢地收了哭声。
王国芝跟他讲了原因,原来郭绒花的二哥昨天帮邻居伐院子里的一棵树,结果树倒下的时候撵人了(原因看作话),砸倒了邻居家的厨房不说,把郭二哥也给砸的吐血倒地昏迷不醒,当天下午就被送到了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