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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动完之后还努力复原,已经是给足面子了。”言景行折腰:“父亲用心良苦。孩儿领受。在您闲居期间,我会主动回避。”
这句话你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言如海下巴上的线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才摆手:“甭来这套。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真捐了一万两银子?”
言景行点头,见父亲问的如此郑重,略带一丝疑虑:“真的很多吗?”
“------你外祖镇国公的俸银是七百五十两,我们侯府,宁远侯的爵位是六百五十两。”言如海觉得儿子做事还是失之考量,如此轻易露富,岂是明智之举?便是要捐款,也得有几个权贵牵头,有清流名士见证,有宿儒元老主事,集体行动才是,独自跑到灾区算怎么回事?显示自己卓尔不群清新脱俗吗?这种行为和建功却不领赏的兵将一样讨厌。“你祖母定然要过问的,你自己想想吧。”
言如海又指指客房方向:“那丫头就这么领回来了?忠勇伯府都说好了?算了,看你表情就知道没说好。齐志山已经牺牲,我们都很遗憾。虽说我是瞧在他的面子上提拔了齐志青,伯爷也确实借了哥哥的势,但后来的功勋毕竟是他实实在在打下的。忠勇伯的爵位至少有他一半实功,这齐家我们要结交。你若敢把人得罪透了,我定不饶你。”
言景行躬身领训。父亲绝口不提暖香。在他心里这个已故战友之女的分量显然不大。说来也是,死志山与活志青,孰轻孰重,有眼人都看得出来。言景行条件反射性的生出些抗拒,不晓得是对暖香是伯府人的事实,还是对父亲过于审时度势的理智。
言如海也在看这个又是快两年没见过的儿子。身量高挑了些,但还是清瘦,薄背窄腰,萧疏身材,天青色缎袍一裹,艳如春柳,毫无将门虎气,打个赤脚散了头发就是飘摇在山林中的野仙------一点都找不到认同感。言如海转过身去不看他因为长途跋涉显得苍白疲倦的面容,男孩子家长这么昳丽做什么?“去见过你祖母,然后休息去吧。”
言景行沉默。侯爷皱眉:“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