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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对此很不解,她不是小孩子,没有因为药苦就想方设法不喝的坏习惯,到头来却被初一的女儿盯着监督着,每天喝药时那目光灼灼如炬,实在教她有些哭笑不得。
就像沈裕安不明白秦舒不愿意玩游戏,却愿意把时间花在看《如何拥有一个健康的肺部》上一样,秦妈也不明白为什么秦舒在她喝药这件事上,态度会那么地怪异。
那种感觉只有秦舒自己知道。
偶尔午夜梦回,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她常常都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幻听,总是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光着脚慌张跑到隔壁去看秦妈。
支气管扩张咳血很麻烦,她曾经一年内去医院陪床三次,每次出院以后都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秦妈不要再犯病,不要再进医院。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睡不安稳,半夜总是没有缘由突然地就睁开眼睛,一个晚上要去隔壁看两三次,总也不能安心。
秦妈哑着嗓子叫她的时候她最害怕,因为咳血以后,秦妈的声音就会变成那样。甚至有一次,睡到半夜突然接到秦妈的电话,她吓地脸色惨白,光着脚跑到隔壁,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跑得差点摔倒,叫‘妈妈’的时候,她的声音和手都是抖的。
她之所以那么害怕,是因为她每天出门都会和秦妈说一句,‘如果不舒服了赶紧打电话给我’,隔着一个房间不出声却打电话,她以为秦妈又犯了胸闷头晕透气不过来的毛病——有一回住院,秦妈就因为透不过气来在病床上浑身抽搐,幸亏医生护士及时赶到才抢救过来。
她心慌,她怕秦妈发病,她怕秦妈咳血堵住喉咙,她怕秦妈透不过气窒息,她怕秦妈死了,而她却不知道。
医生说已经没办法根治了,咳血了就去医院止血,除了止血没有别的能做的,只能这样而已。
那时候她也弄了些中药给秦妈喝,每天煮的那些药在秦舒眼里仿佛已经不是药,成了仙草灵根,成了寄托着她所有期愿和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