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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门被拍的震天响,富户让家丁把个不知死活的人往堂上一扔,说了句“我家少爷命薄压不住她”。
康婆子哆嗦着手把银子还回去,心里简直又滴血又骂娘。
季妧命硬的名声本就传遍了十里八乡,这下彻底成了泼都泼不出去的水,对季家而言是毫无价值了。
康婆子更不可能再花一文钱给她治病,所以她就被抬到这个破窝棚里自生自灭。
没人知道,其实早在小姑娘一头撞到柱子上时,就已经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季妧。
季妧模糊记着,同事给她做急救时在耳边喊着让她振作,还说已经打电话通知她的父母,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要一家团圆之类的话。
她想了想,从十三岁那年被接回省城,都快忘了还有团圆饭这种东西了。
那两个冰冷而机械的成功人士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别的牵扯。
她甚至不用亲临现场都知道,匆匆料理完她的葬礼后,他们一个会尽快赶回首都,另一个会第一时间飞往国外,毕竟大家行程都很赶。
季妧的存在和季妧的消失,如水过无痕,不会有任何影响。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挂念的。毕竟论起凉薄,她也算是一脉相承,血缘这东西有时就是这么奇妙。
大难不死,季妧心里只有感恩,决定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安身立命。
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生活,连带着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那份。
不过当下她面临着一个头等紧急问题——怎么活?
第3章 丧门星上门
她现下所处的这个破窝棚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体由泥坯垒成,其中两面有着不同程度的倾斜,上头遍布屡经修补的痕迹不说,甚至还能听见风从开裂的缝隙中呜呜来去的声音,怎么也够的上危房标准了。
茅草搭的屋顶被风掀走了三分之一,露出一个磨盘大的洞,抬头就能看到瓦蓝的天和洁白的云。
如果不是气候快要接近深秋,当个观景房倒是不错。遇到阴天下雨恐怕要糟,外面下瓢泼大雨的话,里面怎么着也会下瓢泼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