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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不懂,这些年来,皇家寺庙里,香火不断,皇帝隔三差五去看的,恰恰就是迟兮瑶那个早逝的母亲。
他一个荥阳郑氏旁支,好不容易爬上了如今的高位,也顺利取了琅琊王氏女,怎么偏偏娶了最蠢笨的,又生了个蠢笨的。
一大家子的生死,差点就要被这对愚不可及的母子给断送了。
郑锐气急败坏,自宫中回府后便大发雷霆,嚷嚷着要动用家法。
郑容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他被王氏护在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郑府鸡飞狗跳了一通,王氏护子心切,开始责骂自己的夫君无能。
“老爷如今做了宰相了,威风了。怎么不想想当初落魄之时,来我王家求娶的模样了。现在开始耍一家之主的威风了。”
“若不是你无能,咱们二郎一表人材,用得着去跟那泼皮破落户结亲吗?”
在王氏心里,自己的儿子天上有地上无,迟兮瑶连自家儿子的脚趾头都配不上。
还是个不能容人的,哪个男人没个通房妾室,她竟敢说决不允许外室进门,这样的泼辣妇人,他们王氏才不稀罕。
郑锐被气得发抖,但又拿自家夫人半点法子也没有,对着郑容骂骂咧咧一顿,气得把自己锁进了书房。
见自家父亲进了书房,郑容刚刚松了口气,门外又来了廷尉府的人,非要说他曾去过烟云坊,要请他去烟云坊问话。
可等他到了廷尉府,却只让他独自一人在阴暗逼仄的囚室里待着,连个来问话的人也没有。
他就这样坐在腐烂发臭的廷尉府大牢,听了一夜的审讯声和囚犯们的鬼哭狼嚎。
天刚擦亮,便有人来将他放了出去。
莫名其妙从廷尉府惹了一身血腥气,郑容一贯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也都乱了。
更不凑巧的是,他辅一出廷尉府的大门,便有一盆污秽之物不知从何处而来,直接浇在了他的身上。
郑容平日里最重仪表,哪里像此刻这般狼狈不堪过,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盯着满街嫌弃的目光回了郑府,那外室又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