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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总是那么高高在上，或者说她的本心里总将他放在了太高的位置，高到只能仰望，高到看都看不清楚，高到不能直视。此时，在那个世界走了一遭，她却发现她再也不害怕抬头仔细的望向这个人。
他究竟在想什么，究竟做了什么，究竟为了什么？
一个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她想要问，却先想要在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
可是很遗憾，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样淡然自若，什么表情都没有，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平缓无波，如同最宁静的潭水。
而那张脸……
真的和池渊一模一样。
细节处一点点的描绘对应，她发现，除了表情上的弧度之外，一切都真的没有丝毫的差别。
看到九汐只望着他不说话，他这才微微启唇，“想问什么，便问吧。”
他没有移开目光，依旧静静的看着她，双手悄然在宽宽的袖中收紧，强硬的压抑住自己澎湃的心情。他想要将她的容貌看得更清晰一些，记得更清楚一些，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九汐看了他两秒，听着耳畔熟悉的声音，神情有些微妙。
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果真询问道，“那场大战中我穿越到了别的世界，是偶然还是你专门设计的？”
“我送你去的。”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看到他这样平静的承认，九汐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堵得慌。
“……为什么？”停顿了好一会，她才问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正是因为这件事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在时光的走动中，她越发的发现了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好处，所以她才越发的不能理解这件事的动机。
究竟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去到那个世界。
看着她有些紧张的小脸，他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情，他发现，她的心情比以前还要更加容易读懂了。
静静的凝视着她，他轻缓道，“只是不想你……无谓的牺牲罢了。”
九汐一时间哑口无言，看着他，忽然觉得无力。
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管面前的人做出什么举动，他始终心如止水。他的好，他的坏，也都只是他的无心之举，他根本就只是个无心之人。
见她不说话，他淡淡的扬了扬手，将一个琉璃瓶子拿了出来。
也许没有更多的问题要问了，他知道，她对他一直都有所误解，而他也故意让她误解，根本不想解释。命数已经如此了，还何必去挣扎，弄得双方的心都有所牵绊，特别是对她，若是让她知道了一切的真实，那么善良的她，还如何能够来去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