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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回到家后,躺在床上发呆,看着黑夜渐渐明亮,脑中浮现的一个念头。
经理给我一个月的假。
我的脑袋开始运作,不再旁徨,并且冷静。
我知道,严轩离开我了,也明白,她不会再回来了。
“严轩……。”想到这,眼泪又不自觉的落下。
最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只要想到严轩,眼泪就会跑出来做乱。
瞄了时钟,一点,到手边咖啡馆吧。
“咦?大家都在啊?”我才刚踏进门,就看见婷姐、柴翔空、歆珣和严雨围着坐在一角,表情……凝重。
气氛……不太对。
“我们在想严轩的……后事,该怎么处理。”柴翔空开口,说出那个“词”时,有点艰涩。
看的出来,大家都无法接受事实。
“安静的让严轩离开吧,她不喜欢出风头。简单隆重就好。”我发表意见,手脚却不自觉的颤抖。
由此可知,我的心在经过了一晚的镇静后,还是不够坚强。
“也对,严轩从小就被比赛、社团的时间填满,相信她对此一定也厌倦了。”严雨开了口,尽管带着笑,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忧愁。
“对啊,小轩轩最喜欢安静了。以前,她在读书时,只要我吵她啊,她就会生气呢。”歆珣也说,脸上尽是怀念和不舍。
“而且,她虽然住在都市,却喜欢乡下的宁静。”婷姐道,表面看来平静,眼底却透露着一份不易让人察觉的悲伤。
“记得别哭,严轩会舍不得的,你们忘了吗?她可是感情用事的人呢。”柴翔空说,散发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只是,大家都在强颜欢笑。
忍着悲伤和思念,强迫自己面对事实。
“对了,”严雨突然说。“梁奕,我有一封信要给你,是严轩写的。”
我早就知道了,但心中还是不住泛起波涛。
严雨递给我,说:“这是我在整理严轩行李时,发现的。里面,一定有着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吧,我知道她不善用于言行表达,这封信,想必也是花了极大的勇气才提笔写下的。不准弄丢喔。”
我的按住忏抖,手接过那封信。
一片沉默,我抬起头,才发现大家都看着我,等着我拆那封信。
“啊,你们很没礼貌耶,这封信只有我才能看。”我半开玩笑的说。
“臭小轩,居然见色忘友。”歆珣也和我斗嘴。
我告辞手边咖啡馆和大家,准备回到家,再拆这封信。
你要告诉我什么呢?很高兴我快知道了。
希望,这封信能让快乐走进我心中。
八
我开车到“海域”,现在是下午大概点。
深吸一口气,带着熟悉和惆怅的感觉袭来,突然,一阵鼻酸。
这里,和七年前几乎没有改变。
我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封信。没想到还有严轩的感觉。
梁奕:
我回来了,这次,我不会再飞走了,因为我要待在你的身边。
你知道吗?我刚到美国的时候,连我也难以想像,我竟然出奇的平静,适应力也比其他人来的好,那里的学校很大,老师上课根本不管我们在底下做些什么,不过,我的成绩还是一样,甚至更好,然后我就跳级读,医学系的课业一结束,就到某一家知名医院工作,梦想,我达成了。
只是,每个下雨的晚上,我睡不着,因为我都好想你、好想姐姐还有大家、好想台湾的一切。
在美国的七年,过的很快呢,我看见你寄给我的一大箱信时,被吓了一跳,那是我利用室友不在的某一天,把它看完的。美国生活很辛苦耶,你居然害我浪费了好几包卫生纸,同学回来看到我这样,还紧张的要叫救护车呢!
很多人看到我,都说我跟七年前一样,几乎没有改变,也许讲话的口音会带着一点美语腔调,也许美国的饮食让我不习惯。但,我还是没变,应该说,我的本质没有改变。
你要我给的答案,我透过纸笔告诉你。或许是我胆小吧,我怕我不敢在面对你的当下,清楚的对你说出这些话。
这七年,我很想你,而一直以来,我都是爱你的。
是的,我爱你。你看到这封信的现在,直到永远,我都爱你。
再见了。
永远爱你的严轩
没有标上日期,但这娟秀的字迹,我认得。
视线突然变的模糊,眼前的海芋,也因为泪水,染上了一层朦胧。
严轩……我也爱你啊。
只是为什么,我不能亲口对你说出来呢?
每一段人生,就代表着一段故事,上帝或许看腻了幸福快乐的结局,为人们洒下了悲伤的情绪。
于是世上,便出现了“悲剧”。
我跟严轩,不一定是悲剧。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已经走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