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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我感觉到一阵凉爽的风吹到了脸上,还听到了三狗嗓音沙哑的哭声:“田纵哥……你在哪儿……呜呜呜……妈……”
我扒开洞口滋生的稠密草叶,像分娩一样钻了出来,打了个幅度很大的冷战,顺着声音用眼去找。
我发现三狗光屁股坐在离我不远斜上方,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抱着一棵旁边的小树,面对着墨岛的方向正在哭,看来已经哭了有阵子了,声音一点也不高亢。
怕吓着他,我咳嗽了一声,他立刻不哭了,冲我这里爬过来,我怕他再把我撞进去,冲他喊了声,“别动!”三狗立刻停下,我过去拉拉三狗的手,能感觉到在抖,我说,“哭什么呢,我又没死。”
“可是我……我以为你……”
“怎么,你以为我死了?小心明天我把你哭鼻子的事说出去!”
三狗指着我身后,说,“你看,高潮。”
我回身一看,果然,原来我们爬上来的那一段坡,已经淹没在了海水里,位置应该就在那只洞口的下边一尺多远,lang涛拍着岸边的岩石,发出低低的响声。
原来洞里的湿滑是海面涨上来后海水溅到里面造成的。
我和三狗一直捱到第二天的下午,落潮后,才开始往回泅渡,我们上到涨岛上的时候,天是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早上起来才摘了些野果子充饥,才游了三分之一的距离,就腿脚发软,三狗的狗爬越发吃力,我也快不行了。
前边远远地发现了我们来时碰到的那些零星的小屿,不过,我们脱在那上边的衣服早就不见了,三狗也知道离出头之日不远了,竟然一阵奋力,又游出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