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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队对十人队的团体赛,京营、山东客兵,各出十队厮杀,冠军积一胜。
“凌部堂以为京营和客兵,谁会赢啊。”朱翊钧坐在了观礼台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廷臣们立刻了然,陛下为何执意启用王一鹗了,因为值得,毕竟彼时倭寇逞凶东南,望风而逃不在少数,王一鹗不仅守住了城池,还出兵击退倭寇。
但浊流的严嵩倒了,清流的徐阶就是大明救亡图存的那一个吗?答案是否定的,严嵩抄家之后,财产去向不明,到底有多少银子,众说纷纭,但徐阶是真的大贪官,苏松自古重赋,因为这里素来是鱼米之乡富硕之地,在松江府,徐阶兼并了四十万亩田。
徐阶个人贪腐钜万,那么清流就做事了吗?清流主张清廉,那大明官场清廉了吗?风气变好了吗?
而徐阶正是严嵩的敌人,徐阶是扳倒严嵩唯一的人选。
苏松地亩一亩就要四到五两银子,四十万亩最起码要180万银了。
阀,单向流通,这就是阀,军阀、财阀、政阀,都是这类的支配和垄断为一体的封闭集体。
单对单的擂台赛,京营、山东客兵各抽出一百人,捉对厮杀,层层选拔,最终决出冠军者为一胜,至于亚军?亚军是败者,输得时候,呼吸都是错的。
王一鹗少年成名,意气风发,拜了徐阶为座师,本以为从此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一扫朝堂阴霾,治国平天下,这就是王一鹗拜徐阶为师的原因,那时候,在王一鹗的眼里,严嵩是坏人中的坏人,是朝堂败坏的罪魁祸首,似乎只要斗倒了严嵩,大明就可以天朗气清。
“朕对京营有信心,他们不会闹出乱子来的,京营锐卒精锐就精锐在理性这两个字上,这才是让敌人胆战心惊的根本。”朱翊钧笑着说道。
师父动辄羞辱极尽苛责,甚至不需要笼络人心,而作为弟子,只能默不作声,因为大明礼教森严,尊师重道是主流风气,欺师灭祖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只需要‘尊师重道’的风力,就可以合理合规合情的向下朘剥,这就是学阀。
战争是极其残酷的,军队就是人类最无情的、最精密的杀人机器。
甚至,王一鹗在闲暇的时候,悲观的认为,张居正一死,人亡政息的时候,大明也就亡了,只不过可能需要数十年的时间去埋葬罢了。
京营锐卒分开,每一个人可能不是大明最强的,但十人队的时候,就要讲配合了。
为徐阶平反奔走?王一鹗闲的没事,可以去勾栏听曲。
一千五百客兵,都是跟着他平定罗旁瑶乱的老兵,一个个凶神恶煞,除了会杀人,什么都不会,这些客兵没法解散,更没法安置,聚在一起,还听凌云翼的号令,要是散了,那就是遍地匪患。
“客兵在广州扫平瑶乱,而后在山东荡涤响马,乃是百战强军,锐卒养精蓄锐多日,在臣看来,军容倒是整齐,但是这打起来,胜负尚未可知了。”凌云翼看着校场,颇为肯定的说道,一副我必赢的样子。
朱翊钧蹬着自己的旱鸭子,直奔北土城武英楼,而不是像之前一样盛装出席,坐着大驾玉辂,旱鸭子都快蹬冒烟了。
王一鹗才不会为徐阶奔走,徐阶拿了大家那么多的银子,关键时刻非但不帮忙,严嵩死了,徐阶权倾天下也不肯为张经、李天宠平反,徐阶就是那种极度自私自利的、只计较自己利益得失的座师。
凌云翼以兵部尚书巡抚山东,这都是大司马,而且都为自己的兵说话,那真的是唇枪舌战,半分不肯退让。
嘉靖三十四年十月,张经、李天宠被斩首示众。
他堂堂亲王,一年俸禄只有400石,还有七成要折钞,剩下的120石,还得看地方官的脸色!
朱厚烷哭诉张居正冷血无情,张居正从来没有把宗俸纳入考成,以致于亲王府都只能领这一点点的俸禄,虽然自己名下有许多诡寄田亩,但他根本没见过这些地契,河南清丈难的大锅,河南宗藩,不肯背!
都说河南王府多,现在河南王府一体迁徙入京,这总不能把他们当成借口和说辞了吧。
大明朝廷是不发宗俸的,因为都是就藩时候令有司给地,这些地也不在王府手中,而是地方有司管理,大明国朝二百年,官田被侵占,地方的府库也是空空如也,地方给王府宗俸,更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崇古很能理解,因为他也抗过倭寇,这可能也是陛下当初留他一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