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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歹还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说难听点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可是目前的生存法则。
“好!明白自己的身份就好,对于听话遵命的奴,主人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白衣名士说罢,转身对着王羲之和其他名士说:
“今日在此兰亭,偶得此巧书兰亭集序的怪奴,就借用王将军这亭子的名号,将此奴命名为‘兰亭奴’,不知王将军应否?”
“当然当然,悉听尊便!”王羲之爽朗地大声说,边说边看看古壶。
“哈哈哈——兰亭奴,妙,妙!”名士击掌大笑。
江老爷吩咐之前带古壶来的家丁:“去把他的家人带来,连同身契一并交与这位仁兄。”
不久,母亲和兄妹被那家丁带来了,一同跟来的,还有大个,大个一来就跑到古壶脚边,不停地跳着蹭着他的小腿,舔着他裤腿上的油汁。
兄弟,我的狗兄弟,你差点步见不到你人哥了。古壶用脚蹭着大个,心中热乎乎地,比见到了亲人还亲。
古母一见古壶被绑在树上,大吃一惊,扑过来捧起他的脸,流着泪心疼地说:“儿啊,你怎么又惹主人生气了?他们这是,他们这是要烧死你吗?天啊!”
“老爷,小儿不懂事,求您大人大量,饶了他吧,求你了。”母亲转身求江老爷,不住地磕头。
古壶看着母亲求人的模样,心如刀割,他又想起另一个世界里的另一位当护工的母亲,那位母亲佝背弯腰伺候病人的模样,也曾让他心碎一地。
江老爷指着白衣名士说:“你这儿子是个怪物,我怕给我招来灾祸。现在他才是你们的老爷,我把你们一家人转卖给他了,你要求就求他吧。”
古母正要央求白衣名士,江老爷的那个家丁突然把江老爷和白衣名士叫到几丈开外的一旁,小声地嘀咕着,边嘀咕边指点古壶,还不停地比划着。
江老爷手一指,三个侍卫便把古壶捆到了旁边一棵枯树上,同时他的嘴也被一团布堵上了,古壶摇着头,不知是什么臭布,太臭了,还没烧死就先臭个半死。
此时哪还顾得上嫌臭,他只能看着名士们干瞪眼,把闪着泪花的目光移到王羲之身上,希望这位王老爷王将军王书圣能为自己说句话,救下自己这条小命,我可是您老人家的铁杆粉丝啊!
可是他失望了,书圣像木头人般立在两三丈开外,盯着他,表情如白纸般漠然,丝毫看不出有同情怜悯之色。
在这个时代,主人要烧死一个被视为妖孽的仆人,这就是小事一件,说烧就烧啊!古壶绝望了。
偶像啊偶像!你现在真是我呕吐的对像了,他怒视着王羲之,可王羲之仍然那么淡然,淡然地残酷。
古壶瞬间意识到自己希望书圣救他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和荒唐,你搅了人家的局,让堂堂大名士与一卑贱的奴仆等而视之。
本来人家风景这边独好,你却半路杀出来平分秋色,人家正恨不得你赶快死呢,还指望他来救你?
太蠢了!自己太蠢了!你不该死谁该死?他终于知道了原来人还有一种死法——蠢死!
古壶泪花在眼里团团转,他看着两侍卫包来两个罐子,两人打开罐子,动手把里面的东西往他身上浇。
这种腻腻的东西从他头顶流过脸上,流进脖子,从衣服流到裤子,他知道,这是油,浇上油,只要一点火,他就会在熊熊烈火中变成人肉味的烧烤。
这帮名士们会不会把他当“炙肉”吃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奴就像主人家里的一只羊,不过是主人财产的一部分,而且是不太值钱的财产。
主人要杀了自己的一只羊来吃,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拿了你的小命,不过是相当于丢了几只羊或几匹布而已。
眼前的这帮名士都是有权有势的主,今天当众烧死他,不过是他们的一场游戏罢了。何况,他被他们视为妖,烧死一个妖,是他们为民除害的壮举,是他们以后饮酒作乐时的得意谈资。
此时此刻,他才为自己比书法除奴籍这一冲动追悔莫及,冲动是魔鬼,这话真没有说错啊!
自己初来乍到,连自卫防身的能力都没有,就想凭现代人的小伎俩来与古人比试,这不是自己找死吗?真是无知者无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