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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的爹就在这浓郁的春风里,狂舞大刀,直舞到筋疲力尽,像一只生命已经耗尽,枯萎的蝴蝶,落在清梁山谷里,永远躺了过去。他留给羽衣的,除了一把大刀,一本刀谱,便什么也没有了。
连片言只语也没有留下。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死的,羽衣无法猜想。她对着渐渐冰凉的身子走神,爹爹吐出的血,在地面上扇面一样分布。谷中传出熟悉的禽鸣声,各种鸟儿在极力卖弄它们出色的喉咙。
羽衣听着耳畔的唧唧啾啾,许久许久。晌午过了,天色渐渐转为日暮。爹爹还在躺着,她做的苦苦菜,还搁在茅屋里,他竟然没有来得及吃下。
羽衣哀哀地哭起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是爱爹爹的,一直那么深切地爱着他,他是她在世上最后的亲人,她并没有那么恨他啊。
没有人告诉羽衣,接下来的日子该怎样过,她不知道,爹爹什么都没有交代,就猝然撒手而去。
幸好,多年来,她在孤苦的山谷里过活惯了,娘走了,爷爷走了,她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孤苦。
羽衣同样没有惊动山下的山民,一个人掘墓,抱起爹爹沉重的身子慢慢拖进墓坑,慢慢掩上土,慢慢堆起一个馒头一样的土堆。新鲜泥土的味道在风里飘散,她在坟前夜以继日地习练刀法。
追风刀三十六式,招数并不繁复,讲求的只是沉稳二字。她慢慢地回味,琢磨,将一个个动作连贯起来。慢慢地,她发现,原来这练武跟做饭一个道理,起初生疏,练的次数多了,渐渐就会上手,熟练。还能从中悟出一些以前不懂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