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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时雨:“自己处理,我去洗澡。”
谢臻听完这八个字,心头一跳,眉头下意识紧蹙着。靳时雨一边走向浴室,一边把上身仅剩的那件黑色工字背心给扒了下来,漂亮紧实的背部肌肉上赫然是几道新鲜的抓痕,谢臻冷淡地答着:“做不了了,疼。”
“哪里都疼。”他又用强调的口吻重申了一遍,只见已经走到浴室门口的靳时雨眉眼间染上了点戾气,还隐约带着点怒气,转过身来看向他说道:“……洗澡不是性暗示。”
谢臻:“……”
更烦人了。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窗外的雨声相重合,谢臻拿着冰袋覆盖在肿胀的脚踝上,阵阵刺痛袭来,但疼了一天的谢臻几乎说得上已经习惯了。他保持着冰敷的动作,一动不动,也没有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停了。
等靳时雨坐到他身边的时候,谢臻才发现他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靳时雨没看他,只是用手拨了拨冰袋,再度看了看伤势,或许是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靳时雨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声不吭地出了房间,又拿着两板药进来了。
他将谢臻的止痛药放在床上,冷不丁道:“你寻死的方式还真够独特,打算哪天活活疼死吧?”
谢臻因为长时间的疼痛,身体负荷过重,面色是肉眼可见的虚浮煞白,他依旧轻飘飘地回嘴:“不管怎么死总比死在你家的床上好吧。”
靳时雨沉了脸,手上的干毛巾毫不留情地砸在谢臻身上:“是吗,需不需要我夸你伟大,连死都不想待在我身边的你,居然为了自己大学的同窗委身给自己的弟弟,好一出漂亮的戏,把你们之间的‘同窗情’彰显的淋漓尽致啊。”他阴阳怪气完这么一通,继而补上半句话。
“把你头发擦干。”
靳时雨伸手稳住自己头上摇摇欲坠的毛巾,一边转身离去一边擦拭着自己半干的头发。他背上的几道抓痕被热水烫的有些发红,谢臻就那么看着那几道发红的伤口在肌肉的耸动下,晃着消失在他眼前。
谢臻用手撑着脸,将毛巾搭在头上,彼时正好手机震动了下,他抽出手去摸手机,看见杨四质问他还要在家里窝缩多久的信息,无可奈何地对着自己正在冰敷脚踝的动作拍了张照片过去,迅速打出一行字,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努力想传达出的遗憾。
“崴了,我也挺想出来干活的,但是眼下这个情况,我基本半残,你确定要我出来吗?”
杨四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来来回回跳转了很多次,才给谢臻发来一串省略号,附带一句废物。谢臻懒得和他计较,反手就将手机扔到一边,单手擦着头发。
靳时雨不太注重生活,外加他的头发本来就短,平时也没有什么吹头发的硬性需求,更何况家里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固定的睡觉的地方。今天他想去找吹风机给谢臻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家里并没有配备吹风机,想必之前谢臻也只是用毛巾随意擦擦了事。
明天大概需要去一趟超市,买一个吹风机回来。靳时雨刚抽了一口烟,脑海里突然蹦住这样的念头,他不想管谢臻,因为谢臻让他觉得烦躁至极,可是他偏偏又做不到这件事。
在恢复工作的第一天里,靳时雨身上所有的烦躁、不安、愤怒统统都来源于被高浩东打击到萎靡的谢臻,统统都来源于不屑给予他一星半点关注和重视的谢臻。他本该在这场游戏里置身事外,而谢臻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他,他理应不在乎,他只需要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完成想要的报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