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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州至长安城一千四百六十里,快马两ri即到,当然大队行军不可能那么快,运送伤员辎重的后军辎重营走的就更慢了。磨磨蹭蹭,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就过去了半个月时间。
旅途幸苦,心情压抑,临到长安的前一天,李煦忽然病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喷嚏一个接一个,鼻涕擤了一把又来一把,鼻涕刚弄干净,眼泪又下来了,折腾的李煦苦不堪言。
瞧着兄弟受罪,李老三心里也挺难受,一番思量后,他终于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奔着宿营地旁一条碧清的小溪去了。
其时,晚霞正浓,天边一行孤雁,一派秋ri晚景。
在溪边找了一块石头,李老三像根木桩一样费力地蹲了下去,耗去了半斤皂角,搓的手像褪了皮的胡萝卜,他终于把李煦新近命名的那方送子观音帕洗出了本se。
原来是月白se的绸子底子,边角勾勒着金丝银线,一角上还绣着朵怒放的牡丹花,瞧着应该是那户大家小姐的贴身之物。
送子观音帕很快塞到了李煦手里:“兄弟别老用袖子了,让宪官们瞧见了要挨弹劾的。”。
李煦:“呃……”呕吐起来。
他实在无法接受李老三的这份好意,不过通过这件事,他对李老三的看法倒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这人看着不像是十恶不赦之辈嘛,难道竟是我想多了?
李煦揣着这份纠结,继续用袖子擦着鼻涕,一路来到了长安城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