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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包间里,顾祁南一个人坐在角落安静的喝着酒。面前已经摆了好几个空瓶子,可是他却依旧面色不改。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子,手足无措。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却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尤其是他浑身所散发的生冷气息,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她真是想不明白,既然他不需要她的服务,干嘛还要她来。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憋在肚子里,在铭夜有谁不知道顾祁南,不仅仅是因为他是a市新晋的副市长,政坛上一个前途无量的耀眼新星。更是因为他和铭夜老板陆亦寒之间的关系。
甚至有传闻说顾祁南是铭夜的另一个大老板,不过这个谣传从未被证实。但是他和陆亦寒之间的关系,那是毋庸置疑的。顾祁南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能让陆亦寒为他卖命的朋友。
就在她继续持续尴尬的时候,包间的大门开了。她抬眼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心下不由得更加紧张了。
陆亦寒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顾祁南,视线又落在了他身旁不远处的女人身上。她赶紧站起来,低着头快速的消失在包间。
“你在门外守着。”他淡声的对着陆云吩咐一句,便进了包间,关上房门。
“你倒是稀客,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陆亦寒径直的在他的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几天他一直在外地,才刚回来,就听着下属说。顾祁南已经连续在铭夜酒吧里呆了好几个晚上,他二话不说连忙赶了过来。这倒是个稀奇事,至从顾祁南结了婚之后,他们俩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偶尔约他出来聚一聚吧,他说有事,结果就是回家陪老婆。
这家伙基本上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留在陪老婆身上了,这一点在陆亦寒看来是很不齿的。他真的想不明白,像顾祁南这种说一不二,从来都是唯我独尊的男人,怎么甘心被一个女人给绑住。一个大男人整日围着一个女人转,简直是丢份儿。他觉得女人这种生物,根本就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在他陆亦寒的眼里,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他要的,一种是他不要的。前者他用尽一切方法也会得到,后者他连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说实话他对顾祁南这种,唯女人是从的做法,完全无法苟同。不过这是私事,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不过这事确实是有些反常,按这小子恨不得把老婆绑在身上的性子,居然连续两天呆在他这酒吧里,真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听属下说,你快要把库存的酒都喝光了。”陆亦寒抿了一口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这小子倒是会挑,喝的尽是他收藏在酒窖里的好酒。虽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并不在意,可是这好酒就这样被人糟蹋了,看着还是觉得有几分的动容。
这些酒都是铭夜里的镇店之宝,不外卖,即使是再尊贵的客人也不例外。基本上都是留着他自己喝的,不过顾祁南是例外。对他来说,他的一切都可以和顾祁南分享,包括女人。不过那家伙没这种嗜好,而他的大度也仅仅只限于他一人而已。顾祁南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毫不客气的喝着酒。
“出什么事了?”停了一会儿,陆亦寒再次开口问道。他俩本都是属于话少之人,沉默内敛,甚至是彼此之间的交流,一个眼神就能懂。不过凡事总是有例外的,一个人不愿意说,另一个就得要说。
顾祁南伸手拿酒瓶的手一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买醉么?顾祁南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开始做起自己从前最鄙视的事情,他从来都觉得只有懦弱没能力的男人才会借酒消愁。这是一种懦夫行为,他从来都不屑于做。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收到一条短信。
——她很好,勿念!——
没有落款,可是他却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谁。他在告诉自己,她已经去到他的身边了。他不知道叶凌葑给自己发这样的短信是否是一种炫耀,尽管在他的认知里,他从来不屑于做这种事。不过有些底线对一个男人来说,就是神圣不可侵犯,寸土必争。他用直白的方式,宣示自己的主权,也无可厚非。
只是在那一刻,他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好累,好累。他不知道该如何来破解,唯有喝酒,借用酒精的力量来麻痹自己脆弱的神经,让它忘记一切。
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可笑。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上跳下窜,以为自己会掌控一切。却不想在别人的眼里,这些不过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意外。不过是走了一点弯路,在路上遇到的风景。回到自己的路途上,这里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陆亦寒见他不但不回自己的话,反而陷入了沉思。他索性也就放弃了,他本就不是一个爱探别人隐私的人。只是对方是顾祁南,他才忍不住关心一下,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也就算啦。
“我用半年多的时间,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怎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许久之后,顾祁南才缓缓地开口。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一次他是真的服输了。
“这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陆亦寒微微挑眉,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他真不敢相信这种只有弱者才会说的话,竟然会出自顾祁南的口中。看样子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深受打击。真是很难想象,他也有被打击到的一天。
顾祁南哼笑着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闷头继续喝酒。
“又是你家那个折腾你了。”陆亦寒不用想也知道,能让顾祁南这么要死要活,目前为止怕也就只有他那个老婆了。
“她走了,是我亲自送她走的。”顾祁南转头看向陆亦寒,幸福容不得有一丝的勉强。而这半年以来,他一直在做的一件事就是勉强她。
“女人于我就是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必毁之。”陆亦寒清淡的说道,没对顾祁南的做法做任何的评价,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祁南什么都好,就是在对女人上容易心软。亦如当年的严喻菲,如今的梁以安。前者是因为愧疚作祟,始终都不能对之下狠手,所以一直是养虎为患。后者是因为太爱,所以舍不得,对她几乎是没有原则的纵容。不过这也不算是一个坏处,至少这是男人身上罕见的优点了。如果一个男人对女人绝情到了极点,那么无论是哪个女人也不敢将自己轻易的托付于他,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他会不会这样绝情的对你。
“她比我的生命更重要。”顾祁南喝了一口酒,继而说道。有些事情自己明白就好,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那么多,因为没有谁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听说过金羊毛的故事吗?”陆亦寒不可否认的轻笑一声,他倒是没想到一向薄情寡义,心狠手辣的顾祁南居然还是个痴情种。男人不可以有情的,尤其是对女人,因为那是一种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