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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渊快步走向书房门前,伸手欲推门进入,但立即吐了一口气,放下了手,往右侧移了几步就到了绛雪阁的前窗边上,借着缝隙向里面望去。
沈进程正坐在书桌前写字,低头垂眼看不到表情,但好似轻言细语说着什么;柳飘然正站在旁边帮他研磨,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那镇定且自然的研磨动作表明她心情并不太差,不一会儿,沈进程抬头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带着温柔和倾心的笑容。
“渊儿!”柳飘然觉着好似有人在看着她们,抬头往窗前一瞧,便见到沈长渊一脸忧色和疲倦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心中激动不已,遂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呼叫着跑向窗前。
沈长渊的脚似有千斤重,挪不动,看向他的母亲,纤纤身子,着一件墨绿色倡衣,上面有金色的凤喜牡丹纹饰,姿态曼妙,如果不是近些天来的惆怅和悲伤,必定还是年轻如二十岁的婀娜多姿。心里泛疼着,紧紧握住柳飘然伸出的那双枯瘦如柴的手,隔着窗子,他突然有点想落泪。双眼相望,已不需要太多言语。
沈进程望着他们母子的真情显露,也想走上去握握多日未见的儿子的手,看看他是不是瘦了,问问他是不是受委屈了。一想到儿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胆怯不安,不敢走上去,他怕回应他的只有责问和陌生。如此恍惚中,沈长渊已走进书房,被柳飘然拉着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继而坐在书桌不远处的茶几边。
“父亲近来可好?”沈长渊接过柳飘然递过来的茶,里面按他的喜好加了**,一口喝下去,望着有点怔住的沈进程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尊敬,但果然失了几分贴心。沈进程回过神来,快步走近,挨着柳飘然坐下,柳飘然也递过一杯茶给他。整个过程,柳飘然除了开始的激动,而后一直都是平和与慈爱的微笑着。
“渊儿,我···”沈进程不知该如何说起,此时此地此景,他也有几多无可奈何,也不能成为理由,但话还未说出口,沈长渊已急声打断他,“我只是突然想我母亲了,遂跑回来看她一眼,父亲不要多想!”
沈进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闻言低头不语。三人静默,气氛着实尴尬。
沈长渊欲再说几句,就见柳飘然看向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去伤他父亲了,眼神中带有祈求和不忍。沈长渊呼了一口气,这就是母亲的决定和打算么?如果是,他支持她的决定,想办法让她过得最好,让她不要后悔。毕竟,那也是他曾经尊敬和爱戴的父亲!
“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父亲也该多多疼惜她、体谅她。无法给她最想要的,就尽力给她最好的,让她过得好!”沈长渊不敢再看母亲的视线,轻轻说完就起身出去了。爱一个人非得要有牺牲吗?沈进程听毕,身子重重的僵了一下,抬起头,眼睛已经泛红,柳飘然望着他有点心疼,又有点可笑,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低低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走下去的,子程,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么我给你的心,请你不要嫌弃好吗?”沈进程的声音有点哽咽,反握住柳飘然的手,语气中带着祈求。柳飘然无声回应。
翌日一大早,皇上就传旨到沈府,大意是夺去沈长渊大校军衔,以及皇卫军资格,罚其守大京南城门三月思过,且三月之间不得离开一步。这是防止他在怡长公主与沈进程十二月二十三日的大婚时捣乱。
“千里迢迢跑回去都没有去闹,就是表示已经接受现实了,大婚之日怎会去犯?”季游艺得到消息以后已经十一月中旬了,遂立马和幕僚们就这些行动进行分析,“夺去皇卫军资格,应该有大公主手笔。”
“外人看来,皇卫军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施展抱负的好平台,只有少数人知道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幕僚回话道。
“如此说来,大表妹着实是个能人!”季若虚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