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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君,你怎么还是不长进,摸一摸你就身子软了,这样子遇上小四怎么行?”傅望舒突地拢好她的衣裳,缠-绵的眼神变得冷洌。
沈梅君又羞又愧又恼,握起拳头朝傅望舒捶去。
她捶了个空,傅望舒消失了。
原来是做梦,沈梅君一头冷汗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又愧又痛。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冷月清辉从窗纱照进屋子,凉浸浸的,沈梅君满心烦乱,里衣被汗湿了,粘腻腻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起身抹拭了一□体,换上一套干爽的白色里衣,转身准备上床再躺下时,沈梅君突然想起,晚上走时没有好好叮嘱骆青意。
骆青意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可毕竟先前在家中也是锦衣玉食娇养的,在傅府里又不做贴身服侍的活,也许有想不周到的地方。
阎石开脑子不清醒,侍候的人便得加倍细心才是,除了骆青意,其他人是从二等和粗使丫鬟里面挑出来的,沈梅君越想越不放心,不睡觉了,穿好衣裳,头发用布条扎住便往聚石斋而去。
月上中天清辉洒下,虽没白天亮堂,道路看得也是清清楚楚,聚石斋离的不远,沈梅君也没打灯笼,一个人开了门出去。
聚石斋的院门一推就开,门边也没有值夜的丫鬟。
沈梅君皱眉,青意太大意了,虽说在府里,可院门哪能不关。
不知青意安排了多少人值夜,是宿在耳房中吗?沈梅君刚想到耳房喊一个丫鬟起来值夜守院门,抬头间忽看到正房里火光明亮,看火光的位置,是地毯着火了,刹那间魂飞魄散。
沈梅君冲了进去,什么也顾不得想,扯过帷幔对折,狠狠地摔打地毯上的火焰。
还好,刚燃起来的,几十下摔打后,膝盖高的火焰止住了,房间暗了下来,只有朦胧的月光幽幽照着。
“什么声音?怎么灯灭了。”骆青意自言自语着,举着八角灯从一侧卧房走了出来。“梅君,夜深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咦,案上的灯呢?怎么有股怪味?”
骆青意睡眼惺松,沈梅君闷怒不已,不说她,拿过她手里的灯照着地面察看。
地上红毯烧毁了手臂宽一片,烧毁的地方呈黑灰色,肮脏得让人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灰烬中有一油灯横躺着。
“油灯倒下来着火了?”青意惊叫,又急急捂住嘴,压低声音流泪道:“梅君,我……我太大意了,你不要上报好不好?”
肯定不能上报,傅老太太把安置阎石开的事交给她,聚石斋出事,第一个要追究的就是她的责任。
这晚无风,便是有风,灯架是黄铜的,很沉重,风也吹不倒。
油灯倒到地上是人为!
起居厅通书房和卧室,沈梅君起身把厅门关上上闩,小声问骆青意:“今晚在阎少爷房中值夜只你一个是不是?”
骆青意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守着门。”急急交待完,沈梅君冲进书房。
书房门从里面上闩的,空无一人。
沈梅君顾不得避讳,又急忙冲进卧房。
卧房单开的门也从里面上闩了,房里除了床上熟睡的阎石开,衣柜里床底下都没有人。
奇怪!她到来时没看到有人走出去,地毯最是容易着火的,油灯倒下,瞬间便会熊熊烈火,可她看到时火焰只有膝盖高,烧开的地方也很小,应该是刚倒下眨眼时间才是。
沈梅君看向骆青意,自己否定了,骆青意不可能引火自烧的,若是在别处起火,她扑灭火还有功劳,在聚石斋起的火,哪怕她为救火受了伤,也只会落下责骂。
骆青意也不是这样耍心眼的人。
“梅君……“骆青意惊怕地看她。
“院子里还有谁值夜?”沈梅君问道。她想揪出纵火之人。
“本来留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的,阎少爷很晚还不睡,她们就劝说,阎少爷生气,非要把她们赶走。”骆青意小声道:“就只有我一个了。”
阎石开那左性,的确不容易哄。
留下来的只有骆青意和阎石开,那到底是谁推倒油灯的呢?为何她来时没遇上?
“幸好你来了才没烧起来。”骆意青拍着胸膛,脸色惨白,又不解地问道:“梅君,院门上闩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上闩了?”她明明一推就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