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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暧昧一笑,伸手勾起她腰间所系的丝带,“如此迷人风景,不做点什么实在叫人心痒难耐。有美人颠鸾,也不枉人世一遭。”
“无耻!”乐正锦虞暗咒,却还是微笑道:“圣上忘了,这可是青天白日。”
南宫邪手轻车熟路地滑入她的衣裳内,“白日欢愉,别有一般滋味不是么?”
他的手掌放肆地侵犯上身体,乐正锦虞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羞恼下怒意滔然。
见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南宫邪很是受用,衣衫更加阻碍不了他肆意揉捏的手掌。
正当乐正锦虞忍无可忍想出言相骂,身后突然有人靠近。
“太子。”伴随着轮椅倾轧的声音,一道闷沉的男音自不远处响起。
乐正锦虞心中一动,原来是乐正彼邱。
南宫邪的手也从她的衣衫内抽出,拧眉沉思不已。
乐正锦虞咬唇,想抬手整理衣衫却被他制止。
“别动。”南宫邪低声道。他不知乐正彼邱怎会寻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或许里面有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北宜国的太子,总是教人看不清。
他正思索着,乐正彼邱清冽如水的声音悠悠响起,似是在自言自语,抑或其他,素日的寡淡竟有几分感伤。
“满城花祭泪,一世泪倾城。”低沉撩人的音线,徐徐飘入乐正锦虞的心间。
乐正锦虞十分诧异,无法猜出乐正彼邱此言涵盖的意思。
南宫邪盯紧她面上的诧异,片刻后拂手将她脸上的面纱重新盖好。
自那道声音落下后,木色轮椅便定立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再听不见移动。而乐正彼邱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来赏花,并没有出现什么南宫邪所猜想的秘密。
又过了半晌,不见乐正彼邱离去的动静,南宫邪沉着脸抬手帮乐正锦虞系好衣衫,将她从石头后面带了出来。
“孤王当是何人,原来是彼邱太子。”南宫邪朗声大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
乐正彼邱本垂着的眸子也抬起,淡声回道:“圣上。”
乐正锦虞目光落在轮椅上,乐正彼邱着一身木色衣袍,孱弱的身体似乎与轮椅融为了一体。日光透过茂密枝叶,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驳的树影,粉白色的花瓣正飘落在他的肩头、膝上,飘渺若仙,优雅入画。
乐正彼邱对上她的目光,那黑色的双瞳中,清冷地看不出一点情绪,仿佛看穿了人间间所有的沧桑,融进了万载的清秋,不屑人间情事,冷眼旁观沧海桑田。
乐正锦虞不禁想起葵初来,同样的纤尘不染,两人的气质出奇地相似,却又大不相同。葵初是自内而外的温和,而他是百年如一的冷漠。还有大相庭径的颀健飘然与苍白羸弱。
她摇摇头,不明白自己怎会将两人作对比。只是在北宜国时,她曾亲眼见到两人在一起,或许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渊源牵扯。
她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膝间,自记事开始,她就从未见他离开过轮椅。他总是喜欢待在自己的宫殿中,难得在宫中遇见,也还是不声不响地从她面前消失。
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她隐约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还天真地跟在他的身后,打探过他的生活作息。
乐正锦虞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些来,他的母妃与亲妹妹都毁在她的手里,他若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乐正锦虞,恐怕会立刻将她大卸八块。
乐正锦虞扫视到他放在膝上的那双状若透明的手掌,淡蓝色的血管触目惊心,让她想也不想地移开了目光。
乐正彼邱手微微一动,再扫望时已然隐于袍袖中。
南宫邪不着痕迹地移步,挡在了乐正锦虞的身前。
“没想到彼邱太子也有如此雅兴,就是不知道那句‘满城花祭泪,一世泪倾城’是何解。”南宫邪好奇地问道。
乐正彼邱淡然微笑,“不过拙句罢了,彼邱不若圣上如花美眷在侧,享尽人世风流。”
南宫邪大笑,“彼邱太子谦虚了,谁人不知太子如今正大肆选妃,日后定有贤淑佳人琴瑟在御,百年共好。”
见乐正彼邱不作答,南宫邪继续笑道:“孤王刚才看到了绮苏公主也来了万圣山。之前虽说求亲时发生了些意外,但此番说不定绮苏公主与太子能够成就那份金玉良缘。”
“圣上有心了。”乐正彼邱颌首,“彼邱自认姻缘乃天定,不可强求。”
乐正锦虞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乐正无极打的算盘她如何能不知晓,临死前还想着为乐正彼邱铺路,好让他将来一帆风顺安然无波地登基,当真是可怜天下帝父心!
乐正彼邱抬头,透过花树望天,“时辰不早了,圣上要不要与彼邱一起?”
南宫邪思忖着点头,“太子请。”不论之前失踪缘由,葵初应当不会耽搁这等大事,定然已经现身。
南宫邪领着乐正锦虞一出现,安昭仪便焦急地迎上,“圣上,虞——”想起乐正锦虞的身份,她又蓦地闭上了嘴。
收敛了面上的焦色之后,又回归了平素的温婉。
安昭仪走到乐正锦虞身边,软声低语道:“去了别处怎的也未说一声?圣上可是急坏了。”
“有劳娘娘挂心。”乐正锦虞冷声道。南宫邪是急坏了,怕自己偷偷逃走,还想将她奸杀抛尸。
她不介意给他在原本的恩怨上再记一笔账。
木色马车静立在身后,安昭仪自然也看到了乐正彼邱,她大方得体地施了一礼,“太子。”
乐正彼邱淡声回道:“昭仪娘娘。”
两人便再无任何言语。
南宫邪小声提醒身后的乐正锦虞道:“若是再想着趁机离开,孤王定杀了你!”
乐正锦虞冷眼以对。
南宫邪领着众人走到了山脚旁那处能容千余人的最大的石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