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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葸叹口气,拿出腰间那支紫玉箫抚摸着,轻轻放到唇边,一支曲子悠扬而出,丝丝细腻柔软,如抚摸上好的锦缎。再行着又闻柔弱中渐有力道,有鹏飞之势,旷野之远,时而低转幽回,时而高昂激进,如怨如暮,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她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间,刘慕临风而立,他与福安从藏娇阁回岷山却听见这飘远的萧声不由得自行寻了来,他一直对音律颇有研究,十六年来,却未曾听过如此扬抑有致情感毕尽的萧声,他很好奇,这吹箫之人的来历,更好奇,他的才华。可好奇归好奇,他不想向前迈出一步,因为他明白真正的欣赏,是你永远不要去介入,打破原有的安宁和平静,如此万物就会在自然地轨道上运行,没有任何交集也避免了许多愁苦。他怔怔的立着,心里听得箫声中的悲凉不觉轻叹一声。
“谁?”风声入耳,落葸觉察到身后有人,转头却只见得树林中立着一个黑影,水与月的阴影处,那人也依旧看不见她,又转过身来坐在水边。
“星月为鸢方力,愿道一曲甚悲凉。”刘慕淡淡的说道,眼神也随着月色散落在水前的那一方黑影处。
“居然还有人听得懂我的悲伤。”落葸惨淡的一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陌生的人却好像熟悉她的心事,力,悲凉。她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她,他只认得她的萧声。
“我在南昭从未听过如此精湛的箫曲,不知是哪位前辈所授?”刘慕道。
“是我师父。我很想他老人家。”落葸眉一低有些失落,她心中的思念翻涌而起,在这夜里弥漫得寻不到边际。沉默了很久刘慕才缓缓地说道:
“我也有过这样的思念,可是再也法对她说了。曾经娘亲对我说过,论我在哪里,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她,可是每一次我都是看见边际的天空,寥落的星辰。”福安寻刘慕来正好赶到树林,听到这些话吃惊的一下跪在刘慕面前,刘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作了个静声的手势让他起来站在树后,福安心里直打鼓,这些话是主子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是他心中真正的苦楚,他不知道主子今日如何会告诉一个陌生的小生。
“这就是人生的落寞了,荣耀背后总是刻有一道孤独的。”落葸回答道,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命运本就规定了它运行的轨道,我们只是沿着它走而已。”刘慕自嘲道。
“你说人是不是都得活在自己的命运里,而命运就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了?没有办法改变?但努力去争取了,或者结果很不好,但是不是这是值得的,是不是会被人原谅?”落葸落寞的说道,她是太过孤军奋战了,太想有找人倾诉的心情,而积蓄了很久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