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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霜的房内依然有光,玉儿未敲门侧头对落葸道:
“小姐进去罢。”
落葸看了一眼,眼中有了几分疑虑,心里却有了一丝难言的滋味。
她轻轻了门入内,整个人霎时愣在原地。
尽管眼前的男子以银色的面具遮了大半张脸,但那是她比熟悉的修长身形,浑身透着冰冷的寒气,似是能冻结周围的一切,这样的感觉,那是她回忆中的感觉,这个感觉时刻不是占据着她的心,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末梢,稍稍一动,就会引起莫大的反应。
“刘慕?”她瞪大眼睛,嘴角微微的牵动着,不敢置信地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来人没有回答,来人只是勾了勾薄薄的唇线,带着笑意看着她,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来那张透如剑削般冷峻的脸颊,额间却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疤,冷清的轮廓多了几分经过磨砺后的坚毅。
落葸瞥见他左手系的那根碧玉丝带不觉身子一颤,走上去,扬手就是一巴掌,对他吼道:
“你说的誓不可忘?可是一年了!为什么你明明是活着的,却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你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而我被迫进了北朔的后宫,却不来救我?你明明知晓这一生,我愿意承认的,只是南昭的二皇妃,只是你刘慕的妻!你明明……”落葸还未说完,却被刘慕迎上的唇堵住了,舌齿见辗转着尽的思念,颤动的唇带着凉意,却柔软的将她融化,那是深入骨髓的熟悉,仿佛一切的话语都过于苍白和多余。
她与他似是经历了太多,从一夜箫声惆怅到紫晶玉佩,从擦肩而过到最终相认,从契约之谋到一纸休书,生死之隔,爱恨别离,一切的一切恍如隔世,却又历历在目,本以为上天如此捉弄他两人,当真正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之后却狠心将他们拆散,如今想来一切的劫数终归是命运安排。论是死而复生,还是死里逃生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确是真真切切地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贴近她皮肤的温热的体温,他与她的存在是万千变换中的亘古不变。
落葸眼中泪水簌簌地流下,是有多久了,她再也没有留过如此多的眼泪。刘慕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慢慢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她哭得软如泥滩的样子刘慕心里如刀剜一般,良久才哽咽道:
“一年了,我答应你师父不来见你。可当我知晓你要回来,却再也忍不住。”
落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望着他,蹙了眉伸手轻抚上他额间那道深深的疤痕,将身子窝进他的怀中,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衫,似是怕了这一切如梦,要凭空而逝。
“落葸,你听我说,登基之日这宫里自是血雨腥风之日,若我出面,你在宫中就甚为危险,这几日刘成和拓跋傲扬他们忙于筹备,暂且还顾不上你,明天有人来接你出宫!好好照顾自己。”刘慕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说道。
“你要夺位?”落葸看着他,沉静问道。
“落葸,我若不夺,父皇必死疑。”刘慕看她一眼,目光中有丝丝的寒意渗出。
“可是你如今…”落葸的语气里有一丝担忧。
“你放心,当日我被福安救出,就将计就计的假死以掩人耳目,拓跋傲扬不知,刘成不知,这一年如此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招兵买马,训练精锐部队,暗自积蓄势力,登基之日必定场面甚大,这几日各国的使节也纷纷来贺,我的一支天宇军会乘机混入,到时候便直取南昭京都。”刘慕道。
“拓跋傲杰是你伤的?上次丢纸团的也是你?你就是带面具的那个绝顶高手?”落葸眼中闪过一丝不信。
“恩。”刘慕点头道。
落葸微微颔额,他伤拓跋傲杰为的只是让拓跋傲扬怀疑她,将她列入冷宫之位,如此便也保护了她。
“为何师父也被牵扯进来了?师父从来是不过问南昭之事的。而你的武功……”落葸疑惑道。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与你说。”刘慕轻柔了她的发丝道。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随着敲门声,一个清淡的女声传来,似是冷清霜。
“我走了。”
刘慕一扬衣袍,神色匆匆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夹杂了千丝万缕。
落葸却拉着他的袖袍一字一句坚决道:
“这一次你答应我,你要活着,不然我便是死也要与你同行!”
“我答应你。”刘慕笑道,拉过她轻轻在她额间啄了一下,身影一闪,终是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