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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兄推断得极是。王谢两家,宠辱一系,绝无保护王家而寻仇谢家的道理,唯一的解释是,凶徒杀不了两人。这倒相当符合艺伎行凶的特点。那么,这名艺伎现在何处?”
“这就是本案最大的疑点。”谢安一字一顿地说,“当晚的艺伎,至今下落不明。”
“所以谢兄刚才特意向扶瑄求证艺伎之事。”
“正是。扶瑄说艺伎为嬷嬷遣来,而嬷嬷在严刑之下仍未提及此事,教坊中也从未有过一名叫作乐瑶的艺伎。看来此事,教坊确实并不知情。”
王世安面前的菜肴一筷未动,原本温热的酒也放至冰凉。
“如果就是此名艺伎所为,她是如何逃脱的?”
“应该不是从正门逃逸的,那样的话必会与赶来救人的人群撞个正着。刑部推断应该是从二楼窗户跳窗逃逸的,派去的人搜查教坊后面的草丛时,在一块硬石上发现了血污,血污还随着脚印延伸了一段路,但不久后就遁匿了,可能此人并未受重伤,或者被什么人救走了。刑部已下令封闭城门,全城戒严。”
“既然刑部已布下了天罗地网,那找到此人,是迟早的事,到时真相便会水落石出了。”
“如果事情真是那么简单了就好了,恐怕我们找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
凉风徐徐地灌穿湖心亭,拨动着王世安丝丝斑白的鬓发。亭边的香草在风中沙沙地摇曳。
他拖颚沉思片刻,随即若有所悟似的,将凌厉的目光投射在谢安的脸上:“那么,谢兄觉得是谁?”
谢安此时倒显得淡然许多。他没有抬眼与王世安意图洞穿一切的目光的相聚,只是垂着眼帘,仰头痛饮了一盏酒,随即低头缓缓地吐出:“是谁,王兄心里不也已经有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