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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坐在初梦身边,初梦见八斤狼吞虎咽的样子,便谦让着八斤,拘谨地不敢多食,老婆子见状殷勤地夹菜给她,叮嘱她多吃肉身体才会好。初梦听闻便以为此肉是为自己特意准备的,孤苦伶仃得此照顾,不禁心头一酸,感激心念几乎落下泪来。
吃过饭,初梦将适才八斤采来的梦里砂用清水涤了涤,欲找个花樽将它插起来,却在屋子内外寻了个遍都不见花樽的踪影,正巧遇见老婆子在灶房料理杂务,便问道:“大娘,这家里可有花樽没有?”
老婆子听了这话,眼里上下打量了一下初梦,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挂着农家妇人特有的淳朴笑容道:“姑娘呀,这世道可不比从前,能有吃食糊口就不错了,生活尚且顾不上,哪有心思置弄那些摆件。”
初梦望了望这破落农舍,也自觉刚才说得不合适,赶忙道了歉。鲜卑人总以为晋人地大物博、富得流油,未料平民生活于哪国都是一样的艰辛不易。
大娘起身走向灶房一隅被油污熏得乌黑的木柜前,打开柜子翻了一阵,可以猜想这柜子装得极满,大娘每翻动一下便有一串陶器铁器碰撞的铃铛之音。
“那,这个花樽,虽是前朝的老样式的,但也算是个樽吧。”老婆子递出一只灰褐色的粗陶罐子。
初梦望着这勉强能被称为“花樽”的罐子,是从前在鲜卑都不曾见过如此粗劣的陶器,心中便更添一份怜悯之心。
“有劳大娘了。”初梦莞尔一笑道。
初梦回了屋子,刚将梦里砂在花樽中安置妥当,老头子老婆子二人便把药端了进来。
“姑娘,该喝药了。”老婆子双手将药碗捧上,黑褐的药汤里腾起热气,不必走近便可闻到扑面的苦涩。
初梦接过碗,迟疑了一下。
“姑娘,药凉了就不好喝了!”老婆子的声音里又透了那种让人莫名生畏的命令感。
初梦瞥一眼身边大爷大娘,二人正目光殷切盯视着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将药碗凑近唇边轻抿了一口,一声“好苦”便不经意间溢出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