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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琪之计乃是以各门各派之根基诱使冷月轩攻击,是以书信之上甚为简洁,只言于白云山之江湖豪杰做出离去之状,乔装改扮隐伏于此处四野,直待号令一出,群起而攻之。接此书信者十有*依从其计,仅只百余人惦念门户安危,返回派中。
西泠派一众人等亦是如法施行,分散于两间店房之内,詹琪和于妙儿则是易容改装成两名山居夫妻,每日进山砍柴。此间,东穷帮信使不断发来讯息,只言某门某派门户驻地被冷月轩攻陷。詹琪心内自是知晓,此乃计策所定,各门各派仅只假意退避,致令冷月轩误认为已是消灭天下武林各派根基。
如此竟有一月有余,今日乃是元宵佳节。詹琪和于妙儿复又进山探路,直行至山腰之处,突觉周遭人影晃动,两人遂即跃上树顶隐蔽身形,只见屡屡行行一群紫衫人由远及近。两人并不急于盯踪一众人等,半日之内,竟已有约莫二三百人返回冷月轩总舵。
詹琪和于妙儿只待众人身影消失,方才跃下树顶,急急奔向山脚之下东穷帮驻地。此处亦是为隐蔽行藏未加标识,詹琪和于妙儿行入其中,一名貌似商旅之人与二人双目对视,随后转身而行,詹琪和于妙儿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东穷帮所选之处,乃是一家店房之后院,此刻百知子和月王等一众俱是聚集于此。詹琪将山中所见细细道来,于妙儿从旁补充,片刻之间。山中情景已是一清二楚。东穷帮主公长鹏亦是将近日各门各派讯息简要叙说,只言江湖各派虽是均受冷月轩绝顶高手攻击,然故意示弱之下俱是无大损伤。
詹琪言道,“以本座看来。这冷月轩正直志得意满之际,我等可发出讯息,只命各派三日之后聚集白云山下,一举挑战冷月轩,如可一战克敌,实为美事。”言毕向众人环视一遭。只听公长鹏言道,“如需本座进山一探,自是欣然前往。”
詹琪沉吟片刻,不由忆及圣手鲁班之惨死,是以决绝言道,“公长帮主虽是自告奋勇,然此前几次讯息俱是有意迷惑冷月轩,彼等未必未有所知,是以此刻我等不可轻易涉险。”略微停顿,詹琪接言道。“众位如无异议,还望公长帮主遂即派遣帮众于各派传递讯息为要。”公长鹏转身离去,依命而行。
三日后清晨,白云山下已是聚集约莫三五百武林豪客,此番众人于冷月轩日前奇袭各派俱是义愤填膺,是以此刻群情激奋。跃跃欲试。詹琪只命圣手鲁班两名弟子先行入山,打开巨树机关,然不可入内,仅只将事先预备之柴草硫磺烟硝等物引燃后抛入洞中。两人依命而行。
詹琪复又一一安排各门派驻守之地,只待冷月轩帮众逃出树洞,遂即制服,然其中非罪大恶极者不可妄取性命,以拘押为要。各派亦是依令而行,直至各处紧要之处埋伏待机。詹琪复又转向枯竹剑客莫之声和正道三绝,恭声言道。“烦请四位老人家各据一方,如是冷月轩帮众逃出自可不加理会,然如遇天边红云与地底潜龙,还望老人家相互招呼,我等亦可前往。惟愿一举将冷月轩一众绝顶高手一举成擒。”四人亦是应命而去。
詹琪坐镇指挥,于妙儿于旁相随,五名帮众紧随其后,其余众人即便百知子月王等一众俱已进入山中。约莫三刻时光,山内始自发出厮杀之声,詹琪听闻,一拉于妙儿纤纤玉手,直奔山腰冷月轩总舵之处奔去。
一路之上偶遇冷月轩奔逃之众,詹琪和于妙儿亦是各式神功,或掌或指拳脚交加,俱是一招之间废去功力,点住黑甜穴,致令一众昏睡路旁。两人确是浮光掠影一般,身形迅疾如风,约莫行出一箭之地,只听东方一缕人声高亢直入云端,詹琪仔细分辨之下,确是枯竹剑客莫之声,是以二人并不怠慢,全力奔去。
行至近前,只见正道三绝和枯竹剑客莫之声、百知子、月王和三位护法已是将诸葛丹等六七人围在当中。詹琪细加端详,只见诸葛丹身后三名老者俱有八十开外,须发皆白,一名老者一身红袍,眼似铜铃,阔口咧腮,形貌甚是可怖。立于其身旁之另一老者却是形貌端庄,头挽发髻,三绺长髯,一双细目,双目开合之间精光四射。另一老者却是形貌怪异,身高不足五尺,足下未着靴履,光脚立于地面之上,一张脸孔五官撮在中央,光头无法,嘴角上翘似在微笑。
只听诸葛丹吐气开声言道,“你等已是丧家之犬,复又有何面目来此处偷袭我冷月轩,且当今武林之内各派俱是业已归降我冷月轩,你等如若不信,此处乃是各派开具文书,你等不妨遍阅一番。”言毕自怀中取出一沓柬书,以内理托运直向詹琪面前飞来。詹琪亦是暗运内力,将柬书接在掌内。
詹琪并不翻阅,仅只向怀内一揣,复又望向诸葛丹,片刻之后方自言道,“诸葛丹,昔日灭家之恨,今朝火焚武林各派之仇,而今确是要细细清算。然你有何因,做此歹毒之事,可否为我一道。”
谁料诸葛丹竟是低声一叹,言道,“你我即已势同水火,且本座一时忘形,料想你已是知晓本座实乃冷月轩之主。然此间三位老人家助阵与我,即便你之各派高手尽灭我冷月轩之众又有何妨。”言毕竟是回首望乡身后三位老者。
詹琪只觉这诸葛丹言语混乱毫无头绪,与往日心思缜密大为不同,不由问道,“即是如此,诸葛轩主于今日之事可有打算。”言毕注视诸葛丹不再言语。“我与你有灭家之恨,你我一战自是难免,然此前三位老人家自是不会坐视不理。以我之见,不若今日开设五局之赌,我方派出五位高手与你方一一对决,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詹琪并未急于回应,仅只回首望向枯竹剑客与正道三绝,只见身后众人俱是略微颔首,詹琪方自言道,“如此正和吾意,然诸葛轩主自是由本座亲自出战。且本座不会手下留情,仅以取尔性命为要。”诸葛丹哈哈一笑,言道,“你之心意本座亦是知晓,必不令你失望。”言毕复又望向身后三名老者。
地底潜龙先自行出阵前,开言道,“老夫地底潜龙,不知贵方和人应战。”音声未落,枯竹剑客莫之声已是行至阵前,此二人虽是未曾谋面。然互相声威俱是有所耳闻。两人对面而立,枯竹剑客莫之声自苦竹之内抽出斑竹剑横于胸前,地底潜龙亦是将一柄斑斓古剑擎在掌中。二人凝立良久,众人俱是感觉身边山风簌簌,敢情剑势未出,剑气已是弥漫四野。
又是一盏茶时光。两人方是各自划出一剑,然剑势稍放即收,如此竟是五个回合,瞬息之间,两人身形掠动,双剑交击之声甚为清脆,走过三百余招之后,两人剑势俱见迟缓,只见莫之声剑尖直向地底潜龙右股百韧穴,地底潜龙貌似未觉。仅以剑尖指向莫之声小腹气海穴,大有两败俱伤之意。然实则不然,如地底潜龙击中气海穴,则莫之声功力顿失,即便剑尖刺中穴道亦是肌肤之伤。莫之声岂会不晓得此间利害。是以足尖轻点,身形跃起,足见踢向地底潜龙握剑之右手合谷穴,地底潜龙仅只身形略蹲,剑尖随势向上直略莫之声会阴穴。
莫之声斑竹剑点中地底潜龙尖峰,双足已落实地,双剑交错,竟是胶着于一处,似是正自比拼内力。两老俱是功参造化,内力浑厚无论,双剑之上涌出之剑气直至令詹琪等人衣袂飘飘。如此持续约莫一刻时光,莫之声脸面之上已是大汗淋漓,那地底潜龙亦是鼻洼鬓角热汗直淌。须知此刻乃是隆冬时节,两人竟似身处酷暑。高手过招,须臾之间亦可决出生死胜败,枯竹剑客莫之声斑竹剑竟已开始略见抖颤,地底潜龙竟是窥准时机,见古剑剑锋横转,以剑刃直对斑竹剑剑尖。此刻观来,两柄兵刃仅只一线相连,刹那之间,地底潜龙古剑竟是将斑竹剑自剑尖之处始,将剑身从中剖开。
枯竹剑客莫之声于斑竹剑爱逾珍宝,此刻竟是为地底潜龙所毁,不由急怒攻心,竟是张开手掌抛去斑竹剑,身形横飞而起,以双掌只砸向地底潜龙头顶百会穴。地底潜龙亦是应变迅即,古剑上挑,可怜枯竹剑客年逾八旬,竟被地底潜龙由咽喉之处将肚腹划开,尸身只跌向地面,遂即不动。
詹琪等人从旁观战,未料枯竹剑客竟是脾气倔强,意欲以己身报却毁剑之仇,是以本欲救援已是不及,只待其尸身跌落地面,方有西泠派帮众抢出,将枯竹剑客莫之声抢回,此老死状之惨,致令一众刀山火海之中闯荡经年之人俱是不忍卒睹。
正道三绝与莫之声相交莫逆,几十年互通声气,此刻见老友惨死,俱有为其雪恨之念,然詹琪从旁言道,“众位老人家切不可鲁莽行事,此间确是以计赌胜负,首阵亦是冷月轩取胜,我等自是可待此赌阵之后,再行手刃这地底潜龙。”一番言语将正道三绝劝止,即便冷月轩之诸葛丹和天边红云等人亦是对詹琪暗伸大指。
诸葛丹拱手向地底潜龙道谢之后,复又面向詹琪言道,“笑书生,第一阵我方已胜,这第二阵,不知你方何人出战。”言语未毕,正道三绝之桃花钓叟平秃杆越众而出,直指地底潜龙,只道,“你可再接我一阵如何。”
诸葛丹却是从旁拦道,“地底潜龙前辈与枯竹剑客莫之声一战,所耗内力甚巨,以桃花钓叟正道三绝之尊,岂可趁人之危,不若此阵请天边红云前辈出战。”天边红云闻言,遂即似一片红云般飘落阵前,一阵狞笑之后,甫自言道,“我老人家亦是知晓你与那莫之声交情莫逆,老夫却可超度了你,致令你二人黄泉路上不至寂寞。”言毕,一阵仰天狂笑,竟是将树顶之上几片残叶震落地面。
桃花钓叟自腰间取出钓竿,这钓竿约莫六尺有余,甚为纤细,钓竿一挥直击天边红云双目,此一战竟是百余回合未分胜负。只待天边红云将掌手刀直劈向桃花钓叟,此刻桃花钓叟亦是钓竿直向天边红云咽喉之处,天边红云自是不愿两败俱伤,是以身形后纵,谁料,刹那之间一声惨呼,竟至在场中惊愕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