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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忖了片刻,委婉道:“东西虽好,却没有格外合眼缘的。”
自打他过来找我说话,我心里便暗自打鼓,想怎的没将季云卿带过来。
我记性不错,前世季云卿的院子里头布了阵法,我虽然看不懂,却记得那格局。方才看那凉亭后院,分明是有三分相似之处,给人以玄妙之感,不然那琴音又是如何隔了这么几个院落传到临街的小店去的?
他若单纯是个通晓阵法之人也便罢了,这么来同我搭话,我心里还真是虚得厉害。季云卿说过我体质特殊,也不晓得是几个意思。
阁主轻笑着:“唯独难求的,便是这个眼缘了。”
我干笑两声,不管他过来找我搭话是什么意思。可糙汉子也就罢了,我是真不晓得如何同这样精致又温柔的人打交道,说什么都不自在。
他像是看出我的拘束,比了个请的手势让我继续挑选。自个则往后退了两步,偏首朝后唤了声,未多久便有人呈着一方木盒端到了他的手边。
我佯装看着展示柜上的东西,其实心神全在他身上。其实按理有陛下与季云卿的珠玉在前,我瞧他自可以做到不为美色所动,可怪的很,他这人身上有蹊跷,就是愈瞧便愈收不回目光来
嗳,谁在街上看到美人还不着紧多瞧几眼呢?
一个不查,被撞见了我偷偷拿眼瞄他,梨弦也不觉唐突,坦然朝我微微一笑。我还来不及羞愧地移开胶着的目光,便见他随后伸手抚上发上的玉簪,指尖如玉合拢轻轻抽离,墨发犹如绸缎般倾泻而下……
我愕然,也猝不及防被适才的一幕撩到了心尖,往后退了步,小咽了下口水。
散发的美人将玉簪搁置入盒,轻轻一个眼神示意,那呈着木盒的侍从便朝我走了过来。
我有点慌:“这……”
“既然合姑娘眼缘,梨某也不好夺人所爱。”
我更慌了:“阁主哪里的话,这玉簪原是你之物,怎会是你夺人所爱,我不过随口一提……”
“但凡是我络绎阁所有,便都是可交易的,这玉簪乃我闲来随意挑着试试,姑娘喜欢,自然是顾客至上。若是姑娘不喜经人之手之物,我自会差人再做个一模一样的。”
不愧是生意人,一番话说得我个原本不大想买之人,都觉得我要再不买就是不给人脸了。
适才还被美色蒙蔽的我,如今有点郁郁:“不晓这样一根玉簪价值几何?”
梨弦微微抬手,门口立着的侍从皆撤了下去,他拂袖坐下:“我只要一件事物。”
我自然静观其变:“阁主请讲。”
他朝我弯眸一笑:“姑娘的闺名。”
我一愣,随即在他的注视下,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这这这……我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被勾搭了么我都没想到自个这样大的魅力,打娘胎里来头一遭啊,叫我如何镇定得下来
就在我在矜持与不矜持之中徘徊,拒绝与不拒绝中犹豫的间当,有个煞风景的施施然从后门晃进来,估摸是听见了我与梨弦早前的话语,过来之后便站到了我身侧。一伸手挑开木盒,往里头打眼瞅了眼玉簪,认真道:“犹豫什么呢?挺值的,换了罢。”
分明是一样的如画容颜,一样的锦衣华服,开口之后的画风竟会有如此之大的不同。
我略感神奇,拨开了季云卿挑盒子的手,顺带不客气瞪他眼:“阁主客气了,既然是要交朋友,我又怎好占你的便宜。原价如何,我买下便是。”
是不是强买强卖我也不追究了,左右簪子是好的,这美人计也施得我颇为顺心,若不是季云卿搅局,我还能更飘飘然一点,花钱不就是图个乐呵么。
梨弦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果真不再多劝,让人下去算账了。这么一来我也算知晓,他这美人计怕是坐实了。
谁让人家生得好,我竟还没觉得多不悦,到底是个不相干的人。生意人么,套路都差不离,就是没谁有他这么好的资本。
做完这单生意,梨弦又陪我说了两句话,便上二楼去唬其他姑娘去了。
账房先生问了我的名字,下去给我找零,因为这样珍惜的物件,每一笔都要记录往来。侍女又呈了上等的茶来,我喝了两口后才想起来心中犯难。
簪子是好簪子,问题是男子用的,给谁呢?
我瞅了瞅季云卿,见他正漫不经心扫视着展示柜上的物品,便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季云卿近来好歹是能听进去我说话了,过一阵后慢悠悠晃过来。
“你坐下来,把头低下来。”
季云卿瞅我一眼,又听话照做了。
我将玉簪给他戴上,见他迟迟没有抬头,下意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嗳,还真不错呢。”
楼梯上传来一声低笑,梨弦扶着栏杆俯视着我:“谷雨姑娘真豪爽,这是你家的小相公么?”
季云卿自然也没能将梨弦这么个生人放在眼里,由我捏着他的下巴左摇右晃后,不仅丝毫没有抵抗,还乐滋滋仰着头问我:“真好看?”
“那可不”我松开他,“这可是我一眼挑中的。”
梨弦这回上去拢共都没有半刻钟,想来也是速战速决了。季云卿忽略了他,我总不能学着一样目中无人,便应:“并不是,我们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