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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自由的眼睛和被黑泥覆盖只有在微笑时才能看到的白色牙齿。全部的士兵都在一年又一年的炮火纷飞中无可避免地患上战争疲劳症,夜晚在兵营声嘶力竭大吼大叫,然后在黎明来临前接受配对向导的精神疏导——像是离不开的兴奋剂——精神抖擞地重端起枪,把梦里哭着吃母亲做的火鸡和蘑菇浓汤抛在脑后。
每当有人笑着谈论回家,余下的人就知道又要死人了。故乡时刻都在召唤,那些经受不住的,哪怕是放弃自己的身体,都要让灵魂回归。
一点悉悉索索声惊醒了威海利,摩挲手里有些钝的刀,他看到在层层包裹的衣服下露出一双怯怯的眼睛。这个可怜的孩子昨天开始就高烧不退,让他的妈妈操碎了心。
男孩还很虚弱,过高的体温让喉咙干涩疼痛。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但威海利听到他的大脑在叫他。
视线往上移了一些,威海利定格在抱紧男孩的母亲年轻脸庞上。
“别担心,小家伙。”他用精神传递,“你会好起来的。”
小男孩困难地眨了下眼睛。
“嘿你不相信我吗,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就会有糖果吃了。”
小男孩的眼睛明显睁大,充满水光地望向他。
威海利郑重地点点头。
他的确还要出去一趟,除去这里和已经死亡的,还有一些人失踪了。
身为向导,威海利不应该就此放弃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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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进来的三个人一路谨慎前行。
如今科林已不敢再嫌弃阿莱茵,打斗中年轻哨兵故意调整方向开砍,科林叫几次就被泼几次。结果可怜嘉佩小姐要和两个臭烘烘的男人呆在一起,而且还丝毫不敢退离一步。
四周寂静,除了呼吸声就剩下哐当哐当药瓶撞击铁皮医疗箱的声音。
途中他们发现了二十具尸体,还有三具被粗大房梁压得血肉模糊。
气氛沉重下来,哨兵没有时间为他们安葬,只得暂时放在安全不会被蝗虫侵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