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师(1、2) 第3节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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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都眩晕了,祖爷走了这么多年了,“江相派”的恩恩怨怨也在我记忆中慢慢模糊。如今我老了,只想带着平静的思绪和偶尔的伤感悄然死去,没想到在20世纪行将结束的岁月里,先是四坝头说黄法蓉没有死,紧接着和我一生息息相关的祖爷又出现了,我那剪不断的“江相派”,难道你的宿命还没终结?
我的左眼又开始跳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回事?”
领头的那人四下张望一番,低声说:“龙宫划十子,磨头寻老戗。豆儿芽儿出,老空老宽无。”
我的心激灵一下,这些黑话我都懂,“龙宫”,水的意思;“划十子”,筷子的意思,这里指划桨、乘船;磨头,母亲的意思,暗指女掌门人;老戗,爸爸的意思,暗指男掌门人;豆儿,女阿宝,芽儿,男阿宝;老空老宽指对手、敌对势力。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说有女掌门从海外乘船回来了,要找男掌门人,并组织散落各地的阿宝们聚集起来,重出江湖。
那人接着说:“师爸有所不知,我们出外打狍子,真正目的不是圈钱,而是寻找、聚集失散在各个角落的兄弟……”
我惊呆了!
祖爷说过:“阿宝任何时候都要稳住。”我开始仔细琢磨这一连串的事儿。纷繁的表象背后总会有一条线,只不过我还没触到,我隐约觉得这一切大概和四坝头的死有关,但无论如何,如果祖爷真的还活着,对我来说,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几十年来,我无数次梦到他,梦到他慈父般的笑。我忽而又想到了黄法蓉,这位四坝头的前妻在我脑海中的形象一直是模糊的,我入道晚,加入堂口时,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她的故事都是二坝头讲述的。正想着,左眼又跳起来,跳得心乱七八糟的。我抬起手,按住眼皮,但还是跳个不停。
此时,屋外闪过一个身影,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身材高挑,一身华丽的风衣,戴个墨镜,约摸四十来岁。90年代,这种装扮,在我们这个地级市还是很罕见的。
那四个阿宝一见这个女人,脸都吓黄了,竟然扑通扑通都跪倒在地:“不知师父驾到……”
那女人瞥了他们一眼,低声说了一句:“还不快滚回去!”那四个人马上收拾行囊,一溜烟地跑了。
那女人转而对我说:“是五爷吗?”
我浑身一哆嗦,“五爷”这个称呼太沉重了。
“你是……”我疑惑地问,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那女人摘下墨镜,看了看我,沉默片刻,然后盯着我的眼睛,漠然地说:“可以去五爷家聊一聊吗……”
“呃……好……”我又是一阵眩晕。
屋子里出奇的静,妻子为那女人沏了一杯茶,她慢慢接过。三个人沉默着,谁也不说话,空气凝固了。
良久,那女人终于开口了,伴随她沉沉的哀诉,我才知道她是谁,才知道她和“江相派”是什么关系,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回那遥远的江相岁月。那三十年代的风华,那风起云涌的上海滩,年轻的祖爷、多情的江飞燕、天才的四坝头、薄命的黄法蓉,天地之间,一时多少英雄……讲到动情处,我们三个人都掉下眼泪,祖爷、四坝头、黄法蓉,三人的恩恩怨怨第一次完整清晰地展现在面前……
谁是乔五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