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师(1、2) 第15节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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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敬武说:“细作传递消息都很谨慎,一举一动都可能是暗号,但所有暗号联络最终都是靠人来完成的,祖爷安插在坝头身边的眼线之所以不能发现,是因为他们对坝头们的行为都习以为常了。祖爷勿急,既然已经敲山震虎,那内鬼必然会尽快发出消息,以求脱身之策,我安排几人暗中盯梢,这几人都是精心培养的兄弟,深谙细作之法,霍爷(霍元甲)被毒死后,我们暗杀日本人的踩点工作都是这几个兄弟做的,如果内鬼往外发消息,必能发现!”
于是几个“精武会”的老手开始在三坝头、四坝头、五坝头经常出没的地点布防。结果,监视三坝头的人在鱼塘内扮作撑船的渔夫窥探时,发现了鱼食中的奥秘。
那日三坝头钓了一下午,天快黑时,三坝头起身回家,负责鱼食的那个小脚一番东张西望后,将箩筐里剩余的蚯蚓一股脑儿地倒入鱼塘,蚯蚓顺流而下,在鱼塘出水口处被细网拦了下来,“精武会”的人将蚯蚓捞起,仔细观察,这才发现了蚯蚓肚子里的秘密!
遵照祖爷和曾敬武的吩咐,“精武会”的人并未将蚯蚓里的消息截下,而是放回原位,等待对方来取,天黑后对方线人扮作渔夫将消息取走了。第二天下午,对方又以同样的方式,将梅玄子的回信系于细网之上,夜里,三坝头身边的那个小脚潜入水下,将苇子杆儿取走。
开始,祖爷真以为是三坝头叛变了,心想这次可坏了,新安插进“梅花会”的两个线人还是三坝头安排的,如果三坝头真是内奸,那这两个兄弟也活不久了。
幸得祖爷老谋深算,没有急于出手。三坝头身边的小脚取回苇秆儿后,并未直接回三坝头府上,而是来到了四坝头的居所,在房子周围张望一番后,将苇子秆儿塞入四坝头墙角的阴沟里,然后悄然而退。
祖爷这才弄清事情的真相,内鬼是老四齐春福,这个家伙真是奸诈至极,借三坝头之手出消息,一旦被发现,三坝头就是替死鬼!
最可恨的是三坝头身边的那个小脚,他本是祖爷安插在三坝头身边的眼线,不但没给祖爷做眼,反而和四坝头串通做鬼,祖爷悲愤至极!
愤怒是难免的,悲从何来?因为祖爷待这个小脚如亲生儿子,做梦都想不到他会是内鬼!
这个小脚名叫孙业兴,祖爷让他当眼线,说来还有一段佳话。
孙业兴是谁,大家不晓得,但他父亲确是个知名人物。当年张丹成手下的几个坝头“爬香”时,带头的就是孙业兴的父亲,也就是张丹成手下的老四。孙业兴的父亲叫孙考,此人心狠手辣,杀死祖爷弟弟妹妹逆水行尸之局就是他牵头做的。
孙考和其他坝头联手“爬香”,张丹成和周振龙幸得祖爷相救,才免于一死,后来祖爷又帮张丹成从王亚樵那里搬来了救兵,这才平息了叛乱。
叛乱平息后,张丹成要清理队伍里的余孽,孙考一岁的儿子孙业兴也受到牵连。就在这个关头,祖爷出来说情:“张师爷,祸不及妻儿,孙考虽十恶不赦,但其子年幼,不谙人事,请张爷网开一面!”
祖爷之所以求情,还是基于心底的那丝善念,看到孩子,他就想起自己的弟弟妹妹,推己及人,他不想再看到孩子被杀。更甚者,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被自己点天灯烧死的,其父已死,再弑其子,祖爷实在于心不忍。
于是,这个孩子在祖爷的庇护下一天天长大,祖爷传他四书五经,教他做人之道,慢慢地成了亲近之人,后来收编三坝头后,就安排他在三坝头的身边做自己的眼线。
孙业兴并不知祖爷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这件事堂口的人都守口如瓶,祖爷下了死命令,谁敢道破此事,格杀勿论!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1932年,那一年,祖爷亲自做“相”,安排二坝头赶尸,帮贾四爷运烟土,离开堂口将近一个月时间。
就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堂口老四齐春福找来了孙业兴将此事尽皆道破。
齐春福为什么要道破此事?他和孙业兴是什么关系?
祖爷查出了齐春福和孙业兴,却按兵不动,因为祖爷不知道齐春福还有没有同伙,尤其是同为张丹成一届遗老的梁文丘是不是同党还不得而知,于是将计就计,关了三坝头,一来麻痹齐春福,二来,拖延时间,试探梁文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