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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有些尖锐,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头疼的揉揉眉心,她觉得自己这种一看到他就无缘无故想发脾气的状态非常不对。
略微沉默一会儿,周世杰忽然轻笑一声:“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亲手带出头的艺人成为情侣关系。”
“我的性格,说好听了是坚定执着的追求梦想,是难听了就是我行我素,妄自尊大。可能是从小家境优渥顺风顺水,我一向认为有目标就一定要达成,即便目前实现不了,通过努力也一定能成功。抱着这种理所当然的念头,我上最好的小学初中,以最好的成绩上最好的高中,又以高考全省前十名的成绩上了最好的大学。”
“我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即便努力也完成不了的事。”
——当然有啊。
姿仪的成长经历比他丰富得多,想法也很早就成熟起来。她是个努力的人,却从来都知道努力不代表成功,她的努力只是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
“大学的生活非常无聊,对我来说一切都能轻松得到,那段日子很迷茫,我一度觉得生活没有目标。后来,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我忘了具体是什么了——我萌生了当经纪人带出超级巨星的念头。”
“然后,我就这么做了。”
转过头来舒展眉眼,他目光柔和:“你一定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吧?”
“是你的话,就不会。”姿仪弯起眼睛:“追梦的人都很幸福。”
“是吗?”他笑着转回头:“后来我遇到了单恋我的花解语,讲真的,直到现在我也非常讨厌她——虽然这么谈论逝者有点不尊重。在那次盛大得人尽皆知的表白前,她不停暗示骚扰我,我明言拒绝过不止一次,但就是撵不走她。这在某方面来说也是一种努力,看到她之后,我就开始反思,自己的坚持不懈到底对不对,会不会像她一样自以为很好,实际在别人眼中却是个大-麻烦。”
“后来,她自杀了。”他声音低沉,略微停顿:“也是由此,我知道了感情是这世上最最可怕的东西,即便努力也无法控制。我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所以之后尤其注意,将感情和工作分得特别特别开。我不想让这种可怕的事物干扰我长久以来为之努力奋斗的梦想。”
身体骤然一顿,姿仪咬咬唇,黯然的垂眸盯着地面。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但当初做下决定与自己在一起,他一定也很挣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