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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念边说,边伸手够水壶,凉壬把它踢开了一点儿,“烫!”说着,他挽起袖子,“我给你冲头发,这样省水。”
施念的手分明没有碰到热水壶,脸颊却犹如被红碳烤过般滚烫。
调好水温的水盆就放在木桶旁边,她仰起头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凉壬。
原来那件旧皮夹克下竟然是件尖领水洗白衬衫,配上他半长不短的头发和蓄得乱七八糟的胡子,简直妙不可言。
施念扭头笑了。
但笑容仅持续了不到两秒就变成了目瞪口呆,她真切的看到凉壬胳膊上的针孔。昏暗中,细小的针孔就像个无底洞,将她深深吸进去。
“好了。”凉壬一只手挡到施念眼前,她忽然打了个冷颤。即便看不到,但她依然能感受到凉壬一点一点放下袖子,一点一点掩盖掉自己的困境。
当他拿开手的那一刻,施念选择比视而不见更可怕的心盲,她笑着说:“帮我去楼上拿件衣服好吗?打开衣柜左数第一件。”
凉壬走到门口,又听见浴室里的人说:“还有毛巾,在洗手间里。谢谢。”
他没答应,只是将门轻轻关上。
借着洗手台上微弱的烛光,施念隐约看到头顶天花板的纹路,头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水泥地上。她不耐烦的抹了一下,却是无济于事。来到尼泊尔之后,她发现很多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她甚至没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琢磨凉壬。
她几乎可以肯定,凉壬是某种物质的依赖者。而这种依赖最怕陷入到孤独的情绪中,一旦被情绪掌控,那种寂寥就会变成另一种吵闹,无限放大。
极其痛苦。
但是作为心理学的研究者,凉壬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方法蠢到无可救药。
可施念又不得不理解他,说到底不过一句“卢医不自治”。
“也许我可以。”施念牵动嘴角,轻言轻语。
凉壬心里的疙瘩是什么呢?
她第一次无法看穿病人的畏惧,也是第一次对病人没了把握。刚刚建立起信心,一时又没了方向,无奈的低下头。
外面的门吱扭作响让人心慌,随后利落的脚步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