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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好吗?”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廖晓乔的声音,清脆又带着少女的忧愁。
施念手搭在白椅子上,问:“我能坐在这吗?”
廖晓乔没说话,动了动脚尖。
施念坐下说:“你得过感冒吗?”
廖晓乔睁开眼,盯着白色天花板,说:“我已经活了十六年了。”
“一年里平均有两次流感高发期,要知道感冒也是有致死率的,但经历了三十二次都没有影响你长大,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吗?况且,十六岁,未来对于你,真的太长了。”
廖晓乔笑了,干裂的嘴唇像一块儿发硬的塑胶挤出一道道纹理,“可我觉得每一天都过得特别辛苦。如果不治疗就会死,我不一定会来见你。”
正是“不一定”这三个字,当时让施念感到心里一亮。
她以为她会好的。
事实上,廖晓乔只是想有个人可以记住她,记住她的经历。她从没把希望放在父亲廖东威身上,至于那条斑点狗就像是她投错胎的姐姐,会先一步离开也说不定。
廖晓乔日复一日的囚禁自己,直到有一天,在漆黑的储物间里她看到站在门外的施念,冷冷的笑了。
从那时起,在每个睡不着的晚上,她都一遍又一遍回忆着自己短暂又悲剧的一生。因为她要把自己的故事完整的讲给施念听。
廖晓乔说她骨子里就是个精神病。
因为精神病人生下的孩子注定也是个精神病。
她说她已经记不清她妈妈的模样了,只记得有一天,她站在楼上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然后大头朝下跳了下去。那时候廖晓乔只有四岁,她甚至还指着飞下来的女人,高兴的说:“妈妈,真美。”
“你能想象一个整日疯疯癫癫的女人变成蝴蝶的样子吗?”廖晓乔看着施念的眼睛,笑着说:“比你还美。”
施念看着她,那层水雾之下是无尽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