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能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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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第一次，无念不是以一名僧侣的身份离开寺院，现在的他，算是南央的贴身侍卫吧？无念目视前方，但是余光扫见的景象，让他好奇无比，或许身份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他总觉得现在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比之前看到的要鲜艳许多。不止如此，他现在太体会到，什么叫做花花世界。

无念跟随着队伍一起入宫，一路上他都忍不住想，在南央进入寺庙学习之前，她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一个锦衣玉食的公主来到寺庙，跟着一群僧人一起每天粗茶淡饭，每天一起诵读佛经，就连穿的衣服也变成粗布麻衣，不问世事，完全撇开外面的世界。无念开始有些理解南央，寺庙的生活太过枯燥乏味，就是在强行榨干南央鲜活水灵对的生命。

那他自己呢？从懂事起就和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作伴，可能他早已干瘪，偏偏南央就这样出现。无念有种预感，他今后的人生，都会因为这个公主的出现，而变得不一样。

到了宫里，南央被仆人搀扶下轿，下轿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看无念，用她明亮的眼眸，给无念使眼色。随后她对旁边与她一般高的宫女耳语了几句。

随后宫女一手举着宫灯走到无念面前，“你，对说得就是你，出列。”

无念不明所以，看行南央，南央只是调皮地笑，无念无奈，只能跟着宫女走到南央面前。

“好了小奈，有他跟着我去拜会母后，你可以休息一天！”南央拿过小奈手里的宫灯，塞到了无念的手里。

“公主这，”小奈欲言又止，她一直陪着她的公主殿下，自以为很了解她，当然她确实是了解他们家公主，她用余光看了无念两眼，心想，这个男人的身份肯定是不一般，还是个生面孔，说不定就是......小奈瞪大了眼睛，努力抑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用眼神询问南央她的猜想到底对不对。

“好了好了，小奈，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每次都帮我收拾烂摊子，今天我母后生日，放你假也是应该的，不用太感动的，”南央拍了拍小奈的肩膀，其实是在要求小奈帮她保密。

从小到大，小奈都是南央的贴身宫女，自然也是最了解她的，她不会不知道南央想怎么做。

即便心头有万种话语想要劝说自家公主，但是自家公主本事已经大到把寺庙里的和尚都给拐进宫的地步，她也不好说什么了，总之她先帮自家公主兜着就对了。

“那小奈先行告退，”小奈行礼后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仔仔细细地看了无念一眼，细皮嫩肉，眉眼如画，的确是她家公主会喜欢的类型。

但是自古公主与和尚结缘都是悲剧，小奈不相信聪明如她家公主，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

也可能她家公主只是一时兴起，她也希望是一时兴起。

无念觉得那个宫女离开时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包含了太多信息，他无法解读。无念低头看手里的宫灯，现在是白天，只依稀看见里面微弱的烛光。

“小师父，”南央歪着头伏着身子，对上无念俯视的目光，知道无念的视线从宫灯移向她的双眼，她才直起身子，“跟我去面见母后吧，然后用膳过后，我们就可以出宫去玩了！”

“好，”无念点头应允。

南央转身，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无念，无念不苟言笑地保持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确实有几分贴身侍卫的样子。

奇怪，明明高贵如南央，无念却能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生怕他有一点不高兴似得。

“公主.......”

“昂？”南央回头，“怎么了？”

“没，没事，”无念低下头，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突然叫住南央。

“不用怕的，就算被发现了，还有我罩着你呢！”南央以为无念是怕自己被发现，但她自己也有些紧张。虽然她平日在宫里横着走惯了，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要是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但她一定会把无念平安送出宫去的。

“......”无念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点点头。

他们之间，还是差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