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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一声禅语,倒教人心静下来。张铭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觉得自己内心通明了不少,就对着清苦一鞠躬,道了声谢。
清苦笑道:“张施主也颇有悟性,只是与我佛门无缘,可惜了。”
张铭本来觉得自己心里一片澄澈,一听这话又跳脚,废话!老子心里十丈软红,难道穿越一把是为了做和尚?他这才丢开一切,觉得自己实在与出家人没什么可说的,来问这老和尚纯属犯傻。
清苦看出他心中所想,也不点破,反而拿出一本心经递给他,“你家那位不足十岁的女娃娃,与我佛有缘,老衲却不能点化她,施主慈悲为怀,替我将这本经书送给她吧。”
张铭随手接过,却不以为然,青青在他眼里还是个儿童,儿童在天朝,就该“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跟青灯古佛会有什么关系。
此时琳娘已立在他一旁,也看出他心中所想,怕他对大师不敬,就从他手里抽过那心经,对清苦道:“多谢大师了,待我们日后教会她读书习字,就将这本经书交给她。”
清苦笑道:“如此甚好。”
送别了清苦和他两个徒弟,暮色初上,今日算是出孝,孙炳一家也就没有回去吃饭,留下与张铭和琳娘同吃晚饭,刘盛忙着回去照看自家娘子,就匆忙道别走了。
琳娘自带着青青做饭,赵氏有话问她,就让孙珠儿自己玩去,孙琢一向不听她的话,早就不知跑去了哪里,她也懒的管,就施施然去厨房指点江山了。
孙炳却将张铭叫住,他一脸严肃,像是有话提点。张铭见着孙炳,虽然不至于多么敬畏,但也有三分尊敬,因此装的十分乖巧。
“我听说你已久不去十里亭与人论诗了,从前病着是没办法,怎么如今病好了也不去?”
张铭心里暗自叫苦,唐诗三百首倒是会背,要作诗岂不是死路一条,他素来心思机敏,就道:“不瞒老师,我自病了一回,于这春秋论道上有了些新的见解。”
孙炳奇道:“咦,你且说来听听。”
胡诌是张铭强项,他有了这么一会儿喘息的时间,就已经胸有成竹,“咱们大周朝历来取士,皆是要求八股文作的好,那些精于辞藻的反而不得圣心,老师,学生想问你,八股文作的好,好在何处呢?”
“自然是四平八稳,见解成熟的为上。”
见到鱼儿上钩,张铭又问:“十里亭那的学子所作的诗如何?”其实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十里亭是什么地方,又有什么人在那作诗。
“辞藻华丽,好大喜功。”孙炳一说出这八个字,就自己住了口,知道被张铭绕了进去,眼神一厉,须臾又平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