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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春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声,“六年前的寰边之战你大概不清楚,春生就是在那场战役中死的。我那时候年轻,想着挣头功,就杀的太猛,他为了救我突围,才会葬身边疆。”
“我从小到大,只有春生一个兄弟,他对我最好不过,我无以为报,就将自己名字改成常春了。”
“他才是真心爱国之人,却因为我抱负尽毁。”
“春生是孤儿,只知道自己从前家在沧州,我就想替他跑一趟,路过这里的时候被里长救了,这才在他家安定下来。”
张铭听了这样一段往事,心情颇不平静,最后灵光一显:“你那两匹马,莫不是……”
常春笑笑:“是的,正是我和春生当年骑过的战马。春生的尸首在乱中遗失了,我只能给他立个衣冠冢,当时偷了那两匹马算留个念想。”
张铭替自己倒了碗酒,又给常春倒了一碗,他喝了一口,只觉得辣口又苦涩,又开口道:“我委实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一段往事。”
“不过是戍边军中最寻常的事罢了,是我逃出来,你才觉得不寻常。”
两人又喝了些酒,张铭已觉得昏昏沉沉,却听到一阵急促的叩门声音,他看常春伏在桌子上睡了,就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个矮个子小孩儿站在门外,撑了把伞,冻的瑟瑟发抖,她抬头看着张铭,眼圈儿通红,“姐姐不好啦。”
张铭一下子酒醒了大半,将常春家门关上,连忙问道:“什么?琳娘怎么了?”
青青拽了张铭就往家跑,“下午姐姐就说不舒服,去睡了,刚刚起床时,床上全是血。”
张铭一听这话,大概猜到是什么,但他关心则乱,且听青青的描述知道琳娘那恐怕动静不小,就有些急了。
待他们跑到家里,张铭急匆匆去房间看琳娘,只见她白着脸在喝热水,看到青青就骂道:“我都说了没什么事的,你倒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呀。”
青青从没被她这样骂过,将头一缩,反而躲到了张铭背后。
张铭有话要和琳娘说,就转过身吩咐青青:“你去烧些热水,小心别烫了自己。”青青得令,就跑出去了。
琳娘见只有张铭在房里,反而有些尴尬,“是我癸水来了,不碍事的,前几天就有动静,不过不多,这事儿本来也不该和你说的。”
张铭松了一口气,说道:“青青跟我说你流了许多血,床上也全是,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