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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徐澈仿佛也猜到自己多嘴多舌了些,颇复杂的看了张铭一会儿,就与他告辞了。
张铭一个人留在茶室里,默默的喝了一口茶,自顾自的笑了一声。
待得傍晚,张铭回到眼下的家中,见工人络绎不绝的从自家出来,向门房问了一声,才知道琳娘请了许多人,将宅院里他们用不着的屋子用油布封了起来。
吃罢晚饭,张铭问起这事,琳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实情道出:“我拐着弯问了些人,探出咱们如今住的这间宅院的来历,其实,是楠楠去年这时候备下的嫁妆之一,不过,她不能越过正室,这间宅院,也就不能用作嫁妆了。将这间宅院给咱们住,也是楠楠的意思,她与继母的关系不太好,不愿将屋子借给她家侄儿用,就有了这一出。”
张铭脸色一黯,接道:“所以你想将咱们不用的屋子封起来,日后好完璧归赵么?”
“嗯。”她点了点头。
张铭看她面上忧愁,便坐到她身边,劝道:“我同你说件事儿,你听完了,兴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替她难受了。”
琳娘推拒道:“你又要说不搭边的笑话逗我。”
“不不不,今天这事儿是真的。”张铭一边替她撑线,一边将白日里遇到徐澈的事大致说了一说。
琳娘听后恍惚了一阵,才惊喜道:“那位成公子,就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张铭点住了嘴唇,将她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她脸红了红,将他朝外推了推,才低下声音道:“我知道了……”
张铭看她懂事,觉得喜欢,就看着她做手里的事情。近日来,她手里丝绢渐多,最近帮张挽楠收拾嫁妆还见识到了缂丝类的高档布匹,也就大涨了见识,不过缂丝人工高昂,他们这样的寻常人家用不起,倒生出些许创意来,想着替她大哥孙瑜的孩子做一个包被。
胡氏早在去年年中就生了孩子,不过那时孙瑜在京中四处打点预备补缺,孙炳等也无钱赴京看望,只得了一封家信,告知孙炳生了一位孙女儿,让他好一阵遗憾。
眼下,孙瑜的岳丈能量颇大,在陈党阵营中也算个二线,孙瑜又是正经科班出身,就捞到了个监察御史,虽然品役不高,仅八品,但名声清廉,权限极大,上至公侯丞相,下至升斗小民,皆可“劾”,十分风光。
张铭也去拜访过他,不过他对张铭的张党身份颇为不屑,若不是碍于连襟间的微薄情分,连见都不愿见他,恐怕就要对张铭破口大骂张鉴等是国之蛀虫,张扶梁护驾不力,罪该万死了。张铭看他面色发黄,眼底乌青,目光里却透着隐约的激进和狂热,心里叹了一声,也就告辞了。
有前世的经历,他见过许多孙瑜这样的人,以为自己是国之栋梁,实则成为了别人用之即丢的牺牲品,又难以摆正自己的位置,最后落的尴尬的下场。当然,他自己这种做缩头乌龟的选择也未必高尚,自然不会多去置喙别人的立场。
想了许久,直到琳娘扯了扯他的衣角才回过神来,“怎么?”
琳娘捧了张铭的脸仔细查看,最后轻轻的印了一个吻在他嘴唇上,另张铭老脸一红,结巴道:“好端端的,干、干嘛……”
对方回了他一个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