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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了吗?
她忽然间有些心慌不安,不顾满手沾染的鲜血赶紧扯开他的黑大衣,里面的白衬衣被染红,从胸膛到腰腹,三道深至见骨的伤痕触目惊心,最严重的是腹部左侧一个血窟窿正如水龙头一般往外泊泊冒血。
阿茉吓了一跳掩住惊呼,这样的伤,他竟然还活着。
兵器似乎淬了毒,伤口的血肉外翻发紫,模样太过可怖阿茉见了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忍住呕吐的冲动,心里默念以前所学的祈祷经文开始脱掉他的衣服给他包扎,翻完医药箱后又到处找药。
真的是发烧了,他胸膛的肌肤几乎要灼烧她的指尖。
阿茉先给他洗伤口把身上的血擦掉,简单上药止血包扎后他的呼吸微微平稳了一些,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伤口比一开始见到时已经愈合了不少,至少已经没有直接看到伤口里的白骨。
因为吸了血?
阿茉心跳了跳,手上没停,昏迷中钝妖的脸埋在阴影里,光线切割出五官漂亮的轮廓,仔细看的话,他的睫毛也是和头发一样的苍金色,浓密纤长。
等阿茉忙完后,清晨的苍白光线微漠地照在厚重的窗帘上,缝隙间投下一条细细隐约的光。她擦了擦汗长舒一口气,身子一下子瘫在床边地板上,脚旁便是水盆和染红的毛巾,还有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的医药箱。
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脖子上的疼,像虫子在咬,阿茉捂着脖子起身去浴室准备好好看看,刚走几步又停住了,她望望这间干净普通的屋子,又望回了床上,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走回去,伸手在他眉宇的皱褶间摸了摸,想抚平它。
是不是梦见了谁呢。她默默地想。
与这个血族相处将近半个月,他的神情或冷漠或松散,可的确没有皱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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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茉是被疼醒的。
脖子痛得更厉害,她迷迷糊糊支起脑袋,发现趴在床边睡着了,望望外头,太阳高照,估计有几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