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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徹笑道:“家里头人都念着,也过冬了,想着一家子坐在一起吃热锅子,大哥在缺个人不热闹。”这话极寻常,馥环却是鼻子一酸,想道:“大哥在晋阳是没有办法,我虽嫁为人妇,到底还是林家的女儿,这几年竟不曾回去和叔叔婶子们尽半分孝心,哪怕亲亲热热地挤在一起吃顿锅子呢。”把心里那份不舍彻底地压了下去,指点着人把嫁妆搬出来。
云渡与她这些年的夫妻,看她脸色便知此事再无转机,也只能落泪长叹,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徹倒还游刃有余,命人把云家当年的聘礼抬进来,又拿单子出来给云嵩:“辅国公瞧瞧可有差的,咱们当着面盘算清楚,省的回去了,有什么缺的、多的,说不明白。”
礼单还是当年的礼单,东西还是当年的东西,人却换了个心态了。云渡想起那日自己去接亲,林徹还只到他肩膀高矮,扯着他说“你好好待我姐姐,不然我还接她回家来。”他如今长高了,风姿卓绝,还在自己之上,多年前的话倒是说到做到了,自己那日应下的山盟海誓,却成了泡沫。
然再怎么感慨,一纸文书下,云林两家,再无姻亲之说。
天气冷,林徹也没逞强骑马,回去时,与馥环同乘一辆马车。
馥环轻声问道:“辅国公起复一事可是出了差池?”娘家人一贯信她,若非中间有别的事,不至于叫二弟来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