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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旗微微叹气,唯一值得欣慰的,昨晚出现在他面前的爸爸,格子衬衫、西裤皮鞋,精神奕奕,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常年蓄着灰蓬蓬胡子,身子佝偻,头发灰白,经常喝酒喝得神智不清的爸爸。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张旗心想,既然命运安排重活一回,或许就是让他有机会来去弥补自己那些错过的、遗憾的过往。
张旗坐着床上想了会心事,天光渐明,听到隔壁的医生值班室有敲门的声音,是昨晚值夜班的那个徐护士在说话:“十九床的病人去世了……嗯,刚通知过院长办公室……”
二婶郭彩霞所在的外四是普外科,经常听二婶说起哪天哪天,又是一个肿瘤病人去世,谁的亲戚给办公室送了很多水果,肿瘤病人弥留之际的痛苦,没有通知医生抢救,看来又是一个肿瘤病人去世了吧?
张旗伸了伸懒腰,收回思绪。
那十万块钱,是退、是留,退多少,留下来的钱又怎么用,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现在这个高中生身份能支配的。
好在腿伤看起来很严重,乍看起来也有些渗人,但都只是皮外伤,被倒刺的断茬划伤,裂开的口子清理干净后,可以看到创面细长,没有伤筋动骨,休息将养几天就可以。
睡得久了,头还有些晕,张旗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坐在床上等爸妈过来,昏沉沉又睡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太阳照在被子上,也没见爸妈和二婶,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盛满粥的保鲜盒,听到外面过道嘈杂的声音,脚步声、说话声响成一片,乱糟糟的也听不大真切。
张旗有点尿急,床头放着一副昨晚二婶拿过来的铝合金拐杖,杖上还用红漆描着“外四专用”四字,撑着拐杖站起来,试了试,很不习惯,腋下给顶住,没掌握到诀窍,手上也不好发力,心想等下还要解裤子,倒不如单脚跳着过去。
正把一支拐杖放下,突然门外传来“咯咯咯”鞋跟击地的声音,接着身后门被推开,张旗回过头来,颇有点诧异地看到穿着一身素花裙子的李敏正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大环保袋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