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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水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篦栉划过青丝,头也不回地冷声道,“若是有力没处使,就去灶房帮烧火丫头劈几根柴火,省得作弄我云水居的铺砖。”
一句话将文尝羞得面红耳赤,“奴婢知错,再不敢了,夫人饶过奴婢这回。”
压枝正要进来,闻言,识趣地转头离开了。
“说罢,谁又惹你不快了?”
“奴婢不是个多事的人,”,说着,往前走了几步,离秋云水近些,取过她手中的篦栉,轻柔地帮她梳理脑后的乌发,“少爷半月不曾来信儿,昨日托人递来了信函,夫人看也没看一眼,就搁那儿了。”
透过铜镜,文尝望着秋云水的神色,却见她不甚疲累地阖上了眼,反问,“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文尝心内叫嚣着,亲姐弟,骨血相连,虽非同母所生,你如此待他也是说不过去的!
嘴角颤动了两下,强扯出一抹笑意,文尝道,“奴婢担忧少爷遇上了什么难处,才会迫不得已冒险传讯,一时没忍住,便私拆了信函。”,言罢,垂下头,一副任打任骂的知错姿态。
下一句,好赖她总会问,云山又怎么了。
谁知秋云水冷嗤道,“迫不得已?若真是迫不得已,他早闹到府门外了。”
“夫人——”,文尝忍不住瞪着一双牛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好歹是您的亲弟弟,一脉相传,是老爷至今唯一的骨血了,您怎么这般狠心?”
秋云水烦躁地挥开她的手,站起身,步至外间,见压枝正忙上忙下擦拭着玩物摆件,吩咐道,“上茶”,压枝应声是,便提着茶壶去灌水。
文尝不死心地紧随而至,移开镇纸,捏着信笺递到秋云水眼前,“夫人,您看一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