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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温九道:“我们走罢。”
话罢,又退回到马车里。
谢秉安眸底的冷意被温软的话语逐渐消融,他攥住缰绳,扫了眼脸色怔然的季宴书,那一眼平静到毫无情绪。
随后,驾着马车离开尚书府外。
车轮压过青石板的沉闷声让季宴书回神,他转头看向逐渐远去的马车,用力攥紧双手,手背的青筋根根绷紧。
那晚他赶过去看到死去的侍卫,以为宁宁在禹金山的屋里遇到危险,就让岑时去找她,岑时第二日才回来,说宁宁安然无恙的待在尚书府中。
而杀掉侍卫,带走宁宁的人,他们一直没能查出对方是谁。
如果不是那人横插一手,他早已带着宁宁离开长安城,去到一个无人寻到的地方,哪会像此刻被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入宫受苦。
季宴书交代岑时:“你去查一下那人究竟是谁!他待在宁宁身边,定是没安好心!”
他翻身跃上马,挥鞭去追马车。
长安城起了风,本就没有太阳的天愈发阴沉。
天上乌黑的云的压在长安城的上空,闷的人透不过气。
三年前的今日,也是一样阴沉的天气,浓郁的血腥味在刑场里积郁不散,以至于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蔚姝都闻不了血腥气。
这趟出来备了两辆马车,董婆婆与云芝坐在后方的马车,她与温九在前方,等祭拜完外祖父一家后,两辆马车便会朝两个方向驶去。
马车驶的极快,路上有点颠簸,她撑着车璧稳住身子,声音软软颤颤:“温、温九,怎么这么快?”
马车外传来温九平静的嗓音:“要下雨了。”
原来如此。
蔚姝坐好,双手扶着坐榻两边,马车虽然行驶的很快,但却很平稳,只有在经过颠簸的路上时,才会有些坐不稳。
往年她与娘乘马车要一个时辰才能到的路程,今日只用了半个时辰。
蔚姝搭着温九的手腕走下马车,看向空无一人的来路,错愕的怔了一下,远处,只能依稀看见一抹小黑点,有些像骑马赶来的季宴书,却看不见云芝她们的马车。